不会拿屎糊她的脸吧?
哎呀,额的娘嘞,死都不让人安生。
“我是你儿媳妇,别瞎喊!”沈梨笑嘻嘻打趣了句,递给她一碗水。
陆堰娘惊恐后退,不敢接。
自从媳妇疯了,见人就打,力气还特大。
最最关键的是,她只打家里人,不打外人。
“娘,我的疯癫之症好了,不会打家里人。”沈梨笑嘻嘻的安慰,尽量语气和善。
陆堰娘试探性的接过碗,轻啜两口,再抬头看看沈梨。
发现儿媳妇仍然笑嘻嘻的,没有任何发怒发癫的症状。
难道…真的好了?不会乱打人了?
直到喝了半碗水,沈梨仍笑眯眯的,陆堰娘这才放下心来,仰头将碗里的水咕嘟咕嘟灌了。
沈梨打量着面前的妇人,看着跟50岁似的(其实36),她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周围布满了浓浓的黑眼圈。
头发更不用说,乱糟糟,油腻腻,紧紧的贴在脸颊,散发着一股头油的气味。
沈梨蹙眉,家里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长久不洗澡的油荤味,估计一年没洗澡了。
也难怪,大夏北部干旱持续了整整一年半。
土地变得干涸贫瘠,颗粒无收,老百姓的存粮除去交各种杂税,最多能撑两个月。
而沈老爹和陆堰娘最惨,不仅成了牛壁村的绿帽子王,家中田产也被卖掉,细软存粮被卷了个干净。
陆堰娘喝完后,将碗舔的一滴不剩。
“梨啊,你…你喝了吗?咳咳…我…咳咳…不小心喝…喝光了。”
陆堰娘小心翼翼看了沈梨两眼,掩着唇剧烈咳嗽,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