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泷疑问道:“账面上有而库里没有?怎么?户部也吃这种贪?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又是谁敢贪朕的东西?”
刘梦棣马上答道:“仓里一定有,您放心!要真扔了,那账可就真对不上了。但那此霉变的茶叶与被老鼠啃咬了丝绸是绝不能拿出来赏赐的,您的脸面即是大汉国的脸面没人敢冒这种大不韪。”
“霉变的茶叶?”
“是呀,那些东西若是拿来给官员发俸禄用,别说别人了,户部那些上官就得把发放俸禄的小吏给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小吏们得罪不起上差,又怕下面的人闹事,更怕同僚给自己白眼,最后就只能堆在仓库里,挂在账面上了。从前朝到现在,长年累月下来,就算是户部里的人也算不出有多少来!”
刘梦棣说着把手往殿门方向一指,说道:“比如现在蒙人来进贡来了,您一口开赏出五千担茶,三千匹绢!户部那里的人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然后东挪西凑,凑出个两万两银子出来到市面上买茶叶。平均下来一担四两,人家本钱就五两了,谁愿意卖?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就只能拖关系求到儿臣的身上来了!”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你能解决这事?”
“父皇。真正的茶市其实不在西市市集里,而是在儿臣经营的酒楼青衿堂内!那里的交易量能吓死个人,儿臣即是有这个门路,自然也得做一些茶货生意了!”
刘泷连忙问道:“不是,朕就问你,两万两银子怎么买到五千担茶?”
“两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买得到五千担茶呀!儿臣是六两二一担从茶商那里收来给他户部的!”
“那你不是还倒贴了?”
“是呀,一担亏二两二,五千担就是一万一千两。”
刘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说道:“不!不对!你绝不是那种会做亏本生意之人!你与户部及蒙人有何勾搭?”
“父皇您别这么说,勾当可谈不上!就是……”
“是什么?”
刘梦棣老实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地方上要是收上来一些什么好茶叶,特别是顶级的那一种就必须要拿来跟我换,反正帐里都是记的担数,好坏并不太管。儿臣只要不给他们发霉的老茶,他们一般都会肯的。”
刘泷疑问道:“就这桩生意,你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刘梦棣连忙说:“赚?怎么可能有的赚!户部里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玩意,想从他们身上赚到银子,那比登天还难!他们是把数算准了以后才来跟儿臣换的,别说儿臣赚不到银子了,就连他们自己都别想能从中贪到一文钱去!”
刘泷听了刘梦棣的话马上放下了心来。
户部尚书褚文儒可不是看上去那般老实,他心里的花花肠子多了去了。
他绝不可能真开出一道口子、弄出一个程序漏洞来让手下人去钻,但凡出一件弊案出来,户部必被陇王党所夺,就好像盐道那里一要。
刘泷虽然宽慰了一下,可又好奇地问道:“你有那么好心?记得你与褚爱卿也不太合得来吧?”
“儿臣能有什么办法呀!那何溯之与臣有点私交想必您听蒋宗宪说过了吧?他之前就是户部侍郎,管这个的!且他还是带着薛采臣一起来的,到了儿臣庄子里就是一阵软磨硬泡,儿臣还得管他们酒食,最后是不得答应下来!您不知道薛采臣有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