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胡夏部与我们的关系最差,没必要给好脸色,蒋宗宪不是回来了么?让他把胡夏部的使者带到缉校司的留守落脚点去住,每日饮食当然不能缺他们的,就是不让他们随意四处活动。他们要是发脾气,派个人来做白脸带他们出去逛一逛就行,宗旨在于密切监视他们的行为!”
刘泷轻笑道:“你倒是与卢相不谋而合!”
刘梦棣笑道:“父皇您明知故问!”
“你这话又是何意?”
“这分明就是卢相在试探您要不要拿蒋宗宪问罪。您若是把这事交给缉校司,说明您并不生蒋侍郎的气,他就不拿这事说事。您要是他的气,不这么办,他就对蒋侍郎下手了。这事您心里眼明镜似的,还用得着来问儿臣?”
刘梦棣看向边上的太子,然后说道:“您该不会是想让二哥学一学,但又不好意思亲口说破卢相,这才借儿臣之口说出来给太子听吧?”
“朕用得着你来说破?话说回来了,你说把这事交给缉校司,是不是也在试探朕?”
“儿臣用得着试探么?蒋宗宪就是儿臣给劝回来的,儿臣自是知道您重情谊,不会对他下狠手!刚刚说哪了,哦说到胡夏部……”
“说古突与乞颜!”
“是。”刘梦棣只得方道:“乞颜最大,有吞并二部之势,当与他们面上交好,背地里恶心他们,并扶持古突部。胡夏部就别扶了,一点用都没用且还与我们不对付。所以……让乞颜部住在都亭驿里,日常之需皆为其足之。他们若抱怨货物不足,您别管,他们自己会来找儿臣,求着儿臣赚他一笔。古突部的话……”
“如何?”
“古突部与晋国及契丹的战事几乎将他们的国力耗尽,故尔被乞颜压制。但他们当年的威风还在,使得乞颜无从下手,所以当叫他们知道我朝威仪。可以与他们暗示合作共袭乞颜部之事,但只是暗示,不能说出来,更不能真打!所以儿臣觉得应该将他们送进军营里去住,先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汉国之威武!”
“军营?”
刘梦棣连忙说道:“对!不是禁军大营,而是卫戍军大营。以老舅爷的威名必能镇得住古突部,使他们即使明知在赏赐减少,也不敢在长安城里闹事,二来也可以让他们远离乞颜部,三来更可以隔绝他们与外人来往!”
“与外人往来?小六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刘梦棣言道:“这用得着听说么?那齐公子本人我都在长安城里见过他两回了!这大过年的,他都不回齐国,想必他要做的事情定然十分重要。儿臣料想应该是与他夺嫡有关,说是至关重要或是决定性事务也不为过。且这件事情齐君是一定知道的,要不然过年不见齐公子觐见参拜,齐国君位必与他再无干系!”
刘泷皱着眉头细思了一下,而后说道:“怕其计划已在实行之中,即使现在将齐公子赶中出关中亦是无济于事。此事还真就只让轻车熟路的蒋爱卿去查一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所以……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将他找回来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没他蒋宗宪,明日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来,只是儿臣觉得他是真冤!”
“你少帮他说好话,事实如何朕自有定夺!就问你,你即是与齐公子见过两次,何不上报?”
“报?报什么?报了把他抓起来然后再闹出点两国纷争出来?还是等到明年秋收吧,现在真不合适!再者说了,有个这么大的目标待查,总比对齐国密探一无所知,四处盲查来得强吧?”
“你觉得齐公子来我汉国是为了与蒙人见面的么?”
刘梦棣答道:“齐国离草原太远,过境晋汉两国皆不容易,安全更无保障。若是能在长安城中与蒙人相见,最宜不过!汉齐交恶,此时若是能引蒙古三部来袭我关中,那必与他们有利!胡夏他们一定会联络上的,甚至都不用齐公子见面,派人送一封书信,以我们与胡夏部的恶情,齐国只要许一点小小的好处,他们就会答应。乞颜部与我们接壤……”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