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谣正在那里煎着自己的一些用以安神的药。过往她都是在身后的竹舍之中煎药服药的。
只是大概现而今的人间,这样一个青天道的观主,确实不能像过往一样,深藏于竹舍之中清修静养了。
于是许多事情都来到了湖边。
“木摇风......”白玉谣轻声念着这样一个名字,而后抬头看向了那样一处湖中小桥之上的并不算年轻的道人,眸光里倒是有了些许恍惚,过来许久才轻声说道:“是林师兄的弟子?”
林师兄当然只是林师兄,一个早已经死去的道人,大概也确实没有有一个名字的必要。
于是只是一种怀旧的符号而已。
木摇风低头躬立于小桥之上,轻声说道:“是的。观主。”
白玉谣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师叔这样一个称谓,大概确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湖中一直沉静了许久,最后在煨药的罐子渐渐散发出一些有如岁月一般清苦的味道的时候,白玉谣才轻声说道:“师兄要你来青天道做什么?”
木摇风低头看着一湖静水,缓缓说道:“师叔说谢苍生之事,首罪在他,观主与青天道不必过多苛责自身,天下能定则定,不能定,便顺应风雨.....”
白玉谣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此事如何罪责在他,缺一门远在东海,人间之事,如何说都应该与他无关。”
木摇风沉默了少许,继续说道:“师叔还说了一句话。”
白玉谣抬头看向那个道人,问道:“什么?”
木摇风抬起头来,回头看了一眼东海,或许是想起了那个在剑伤之下不断苍老下去的道人当初说那些话时的模样,神色倒也变得惆怅起来。
“命运看得太多,有时候都会忘了,其实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世人而已。”
白玉谣自然明白卜算子所说的这一句世人是什么意思。
倘若说得更为清楚一些,大概就是,自己也只是一个父亲而已。
养不教,父之过。
大概便是如此。
白玉谣却也是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个女儿。
修行者,好像往往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东西,很难去做一个合格的世人的父母。
又或者,对于世人而言,这同样是一件很是困难的事。
大概人间很难想象,青天道与缺一门的两位观主,让一个九叠道修来传信,只是为了说一件这样的事情。
只是人间之事,有什么不是大事呢?
白玉谣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师兄还说了什么吗?”
木摇风摇了摇头。
“没有了,观主。”
白玉谣默默地看向了槐都方向。
卜算子现而今其实就在槐都,甚至当初前往槐都的时候,他还曾经离青天道并不是很远。
只是那样一个道人并未过来见一见自己的师妹。
或许是见了总容易想起当初观里的那些事情,或许是因为养而不教,以致天下祸乱的愧疚。
总之,道人在那里见了李石,说来一些关于命运的钟声的东西,便匆匆去往了槐都。
一直过了许久,白玉谣才轻声说道:“山里有些枇杷树应该已经熟了,你回去的时候,给师兄带一些回去吧。”
木摇风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叔当初很喜欢吃观里的枇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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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谣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师兄离开后,我才在观里种下去的。师兄又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