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废去修为。
不让他外出将整个府邸的人都禁足,这已经是废弃他修为的手段了。
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会成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
“纪大人,你还有的选吗?”
这一次依旧是何公公站了出来,他那尖细的声音令纪纲的心中烦躁无比。
而导致他今天彻底一败的主要因素就是何公公。
他一直都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一张底牌。
没想到这其实是一枚红衣炮弹。
竟然在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炸响了。
“当然纪大人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咱家来的时候便带来了东厂的探子。
东厂的番役虽然人数不多,但把你这座宅子包围起来,不让里面的人外出,已经足够了。”
听着何公公的话,纪纲心中最后的希望也都破灭了。
梁主管再将何公公送进来之后,纪纲便给他做了一个暗中的手势。
梁主管现在应该按照那个手势代表的意思,试图离开这里向外报信。
可惜的是,听何公公说的话,梁主管应该是离不开这府邸了。
纪纲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不满意。
面对一个柳新以及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纪纲依旧有一战之力。
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硬生生将这两人斩杀于此。
而他也能够有一点点的把握扛住之后的压力。
毕竟对他来说,南海的动乱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只需要等到那个时候,只要到那个时候就可以……
可惜的是天不随人愿。
何公公作为他的一张底牌,如今却反将了他的军。
纪纲知道何公公的真实修为远在他之上。
如果再加上一个柳新,没有携带兵器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几个念头转念之间,纪纲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纪纲无力的重新坐下,人和人之间的悲喜自是不相通的。
柳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要离开此地,何公公便跟了上来。
“谢过何公公,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我还没有办法拿下纪纲。”
何公公摆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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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那里已经快马给咱俩传讯,咱家早就翘首以盼。
当咱家接到那纪纲的邀请,同时接到东厂的探子给我来的消息说柳佥事已经进了城。
咱家就知道这纪纲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头了。
咱家忍了这纪纲,可是有好一段时间了,这家伙三天两头的就给咱家送银子,咱家可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扛不住他的糖衣炮弹。”
“何公公自是不会轻易让他这当的!”
柳新恭维道。
“对了,何公公,这纪纲……不会是专门替我准备的吧?”
柳新在何公公这么直截了当,没有任何的交流,就完美的配合自己拿下了纪纲。
在那片刻之间,柳新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世间都传闻东厂提督米雨松其智慧如妖如神。
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
同时也掌握着这天下最强大的两个情报组织。
其智慧绝对不在圣宗宗主之下。
而如果是这位的话,那么提前把纪纲摆在这儿,就等着柳新上门来取,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公公明显有些惊讶于柳新的想法。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更让柳新吃惊。
因为不仅仅是像柳新想象的这样,纪纲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此时此刻的柳新能够极为轻松惬意,不用多费多少手段就能够拿下的。
“提督大人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可能柳大人在来之前觉得东厂和锦衣卫可能没有给你提供太多的帮助。
但其实所有的援助都早在提督大人的谋划之中,提前就给您安排好了。”
“提督大人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这是自然。咱家可以发誓在这个世界上,在咱家这一甲子的生命中。
就从来没有遇到过比提督大人还要聪明的人。
仿佛这天下的一切都早在提督大人的计算之中。
咱家知道柳大人接下来要做一番大事。
请放心,提督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会不惜一切当家的支援你,包括赣州的老吴,福建的老许。
咱们都是柳大人的后盾!
不过咱家有句话想要提醒一下柳大人。
广东省的锦衣卫在纪纲的经营之下早就成了铁板一块。
如果柳大人是想借广东省锦衣卫做一些手段文章,那咱家还是劝诫一二。
广东省锦衣卫早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而且不仅仅是纪纲跟广东氏族之间关系暧昧。
就算是这锦衣卫中的最底层,其实也都收受了多方势力的收买。
想要将这样的力量当成自己的武器,可必须得十分的小心。”
“谢何公公提醒,小子当然会小心一些。”
“放心吧,有咱家在,柳大人接下来的所有任务,后勤都由咱家的人负责。
柳大人就放心大胆在广州城内折腾吧。”
“柳新再次谢过何公公。”
离开了纪纲的府邸,柳新递给六郎一个面具,自己也带上了一个。
然后两人直奔锦衣卫衙门。
今日不是过年过节的,除了纪纲邀请一众广东省锦衣卫的高层大摆宴席之外。
其余的中低层锦衣卫可还是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值岗的。
柳新接下来就是要把广州城的锦衣卫们调动起来。
.
就在大雨倾盆而落,整座广州城都被厚重的雨幕笼罩时。
广州城内城区。
黄府。
这是一座八进的院落。
也是这广州城最庞大奢华的宅子。
八进的院落已经是除了皇宫之外,规格最高的非皇亲能够居住的宅子了。
而此地的主人便是整个南海氏族之中,现如今地位最高的黄家。
虽然黄家祖地并不在此,但其家族致仕之后便一直都住在这个宅子之中。
此时的黄宅主厅中,黄家现任家主黄胤芳正坐在下首的席位上,他看着端坐上首的那个正在看书的年轻人,语气竟然有一丝恭敬,由内而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