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凛冽的话语,凌霄眼前的画面,开始在顾焕之与俞成贤的交战场面与一处极为惨烈的古战场之间回切换。
这个古战场正是距今大约两千一百年左右的巴别塔战役。
即便只有几帧的清晰画面,但凌霄依旧看清了战场上那三座呈品字形排列的,高耸入云,直插云霄的尖塔型建筑,进而通过这些建筑认出了这场战争和战争爆发的具体时间。
巴别塔战役在整个人类对抗白冥界入侵的战争中都算得上惨烈的。
人类投入了近千万名士兵,围绕着“巴别塔”组成了钢铁防线——
这是由云中阁开发的,放置于昆仑山脉的,用于阻断并逆转白冥界与地球的重叠进程的反空间装置。
如此巨大的建筑,再加上其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声,以及其上闪烁着的,炫目到连普通人都能看清的粒能光芒,白冥生物不可能看不到。
当巴别塔的用途被探明后,在某位大神官的指挥下,白冥生物大军对巴别塔起了决死冲击。
而人类则是要死守巴别塔七十二个小时,直到其充能完毕。
巴别塔战役的最终结果是人类付出了一千三百万条生命,以极其惨烈的代价守住了巴别塔,而巴别塔打出的那逆转乾坤的一炮则直接拉开了喜马拉雅战役的序幕。
这是被写进历史课本的。
直到今天,居境里还有为了纪念在巴别塔战役中战死将士的“红花节”。
凛冽带凌霄以第一人称体验的,则是巴别塔战役的最后四小时。
有传闻说,高离渊之所以在最后四小时才出现,是因为他就是巴别塔的能量源。
对于这个传闻,还有一个极为恐怖的传言与其对应:
巴别塔那至少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充能装置实际上是座非常恐怖的刑具,它需要从一个极为强大的粒能师作为人柱,坐在充能装置正中被抽取粒能。
这种痛苦不亚于一场无血的凌迟。
除了人柱之外,巴别塔的充能装置还需要“粒能柴薪”——
所谓的粒能柴薪,就是把拥有粒能天赋,但自控极差,无法成为粒能师的人带进充能装置里的焚化间,直接通过粒能火焰炙烤的方式榨出粒能。
当时的人类粒能师中,只有一个半人够格成为巴别塔的能量源:
那一个人是高离渊,半个人则是被克兰登堡粒能师当做神明来崇拜的威廉·冯·霍亨索伦。
非常值得玩味的一点是,威廉·冯·霍亨索伦就是在巴别塔战役中阵亡的。
有传言说,高离渊在人类守军即将失守时从充能装置中站起身,走向了战场,而取代他继续成为能量源的就是这个威廉。
仅仅只是四个小时,威廉就被抽得只剩枯骨。
战后为了掩盖巴别塔的真相,高离渊摧毁了三座巴别塔,将威廉·冯·霍亨索伦写成阵亡,追授了各种英雄称号。
如果说这些在之前只是传闻的话,当凛冽将这场战役的最后四小时展现给凌霄的时候,这些就不再是传言了——
生存游戏系统里有什么东西被解开了。
而在新出现的这些知识之中,就包括了巴别塔战役被抹去的那部分记录。
而更为重要的是,当凌霄眼前的画面完全变为当年高离渊所看到的画面时,他的的确确是坐在一座宛如刑具,往他身上插了各种各样,粗细各不相同的管子的铁椅子上。
凛冽笑道:“要不要给你体验一下被抽粒能的感觉?”
凌霄连忙拒绝。
虽然没有体验过,但从无血凌迟这个称呼里已经不难感觉到它的可怖之处。
凛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怕什么,不会死的,最多就是给你留下永远的心理创伤,以后每次使用粒能,都会感觉到这种痛苦。”
“我靠?!你的意思是……”
“没错,巴别塔战役之后的高离渊每次使用粒能技都会感受到这种痛苦,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这……”
凌霄忽然理解为什么不管集团还是离渊阁都对高离渊保持了如此之高的敬意了,甚至将云中阁改名为离渊阁来纪念这位伟大的粒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