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朝不料梅思源竟要把独子留在都城,当时倒有些诧异,然,这只是小忙,他自欣然应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牧朝觉时机已至,乃举杯从座上站起,向梅思源及百里思道:“思源、夫人,本王有一个不情之请,看你二人允是不允?”
二人对视一眼忙从座上站起身,梅思源身形微躬道:“王爷,你吩咐便是,何敢不从!”
夏牧朝看了看他身旁的梅远尘,朗笑道:“自见远尘以来,总觉与他缘份匪浅,心下实在喜欢非常。思源,你当知我子嗣单薄,仅承炫、承漪这一双子女,府上向来颇为冷清。若你二人应允,我想收远尘为我义子,如何?”
此话落地,两席之上十八人,除夏牧朝自己外,无人不惊。
梅氏夫妇不觉间对望,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孩儿若是成了颌王义子,学业、起居诸般,便再无需顾虑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看冉静茹的形容,似乎并未事先知情,神色有些讶异。
二人先看了看颌王,又看了看王妃,梅思源犹豫着回道:“这个......远尘如何高攀得起?”
梅思源当下虽只是个正二品文官,但安咸盐运政司毕竟是从一品职,料想梅思源右迁一品也是不久之事。且时势之下,安咸盐运政司于朝堂之重半点也不亚于各部部首。夏牧朝多次向冉静茹夸赞他,“当今朝堂,治世实干之能,无有出其右者。”
冉静茹自然知晓,梅思源已是夏牧朝当下最为得力的臂膀,此时焉能犹疑,当即定下心思,温声笑道:“哪里又是高攀了?远尘这娃儿,我也喜欢得紧呢!自远尘入王府来,承炫与我谈起,每每都是远尘这个,远尘那个,二人便似亲兄弟一般。如他们能做对义兄义弟,那当真是件难得的美事!还望贤夫妇能允了此事才好!”
夏承炫听了父王之言,初始是惊,一回神便只剩下乐了。现既母亲这般说起,他自然重重点头,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再看向梅远尘,只觉转瞬间二人便又更亲切了几分。
梅远尘倒不在意做不做夏牧朝的义子,只是能和夏承炫做义兄弟,他自然是千肯万肯。
夏牧朝看着梅远尘,一脸佯怒道:“远尘,还不过来拜见义父、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