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听法相言此,各个震惊非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竟不敢相信。
......
二人久坐无言,一个不问,一个不言。
“漪漪好些了么?”终是夏承炫打破了沉默,他知道,妹妹一定和自己一样很难过、很难过。
梅远尘不知如何应答。他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唇角咂巴了几下,只轻声回道:“漪漪已经睡下了。”自相识以来,夏承炫一直便如兄长一般照顾着自己,这时见他低头倚着茶案,满脸的凝重、凄苦,梅远尘突然觉得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心里揪心的疼,“承炫,无论有甚么事,我自然与你一并承担,你切莫把心事藏起来。”
夏承炫轻轻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是颌王府世子,父王的仇,自该由我来报!待父王的灵柩回来,丧仪办完,你便带着漪漪去安咸罢。此事,你们莫要牵扯进来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知夏牧炎绝非易与之辈,他仍下定决心要和赟王府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争斗,他不想妹妹、兄弟在此中遭遇甚么不测。
乖张的表象下,亦跳动着一颗赤子之心。
“承炫...”梅远尘轻轻唤着,声音有些沙哑,“承炫,你说甚么胡话!我是义父的义子,你我虽非亲兄弟,却情同手足,自然有难同当。义父待梅家恩重如山,我便是豁出去命又有甚么?若不能报此血仇,我活着也不得痛快。”
他的性子温润敦厚,从不喜与人为恶。然夏牧朝被人陷杀,他竟是从所未有的愤恨,这两日脑中所想皆是找出贼人报此血仇,以慰义父在天之灵。
这一年多来,梅远尘与青玄相处颇深,潜移默化间,或多或少沾了一些他的道门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