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双孤?”湛明额眉紧锁,沉声问道,“这种命格想来很不好罢?”
湛为点了点头接着又微微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师兄,前面亭中稍坐,我细说与你听。”言毕,径直行了过去。
真武观规策之时便依着国观之规,一应所需皆齐备,山上铺设石径十二条,贯通南北左右,合两百六十里。石径之中一里置一台,五里设一亭,以供香客、信徒遮荫避雨、歇脚休憩。
二人在厅中的石凳坐定,湛为乃道:“天煞双孤,我也是在《天人道》一书中看过,只知此乃世间最为罕见的一种命格。”见湛明似乎并未理解,再道:“扫把星已是很少见的命格了,可说万里无一。天煞孤星就更少了,百万人中也未必会出现一个。而数百或许数千的天煞孤星中才或有一个天煞双孤星。”
“竟...竟如此罕有?”湛明喃喃叹道。这时,他始知这“天煞双孤星”究竟是何等罕见的命格。
“嗯。”湛为解释道,“人乃凡物,天下凡物命中皆含阴阳之气,便是杀破狼星、天煞孤星也不例外。然,天煞双孤星之人却是命格中阴阳不共存,二缺其一。《天人道》有言,‘天下众生皆蕴阴阳,唯有天煞双孤有阴则无阳,有阳则无阴,乃为神魔之使,必受尽世间万般磨难,承天地之谴。’于这种命格,书上所载亦不过只言片语。”
“受尽世间万般磨难,承天地之谴......”湛明轻声念道,不觉间眼眶已有些湿润。
“据我所知的野史记载,便有两人是这个“天煞双孤星”的命格。”湛为又道。
湛明拂袖擦了擦眼角,问道:“这两人是甚么人?”
“齐朝贺冠霖和前朝段泷恒。”湛为回道。
湛明一脸苦色,轻叹道:“那个贺冠霖虽没听过,后面的段泷恒我却是知道的,他登基不足三月便国灭身死,宗亲死了九成不止。他自己死得更是悲惨,也在南逃路上遇到大队饥民,被他们抓住活活分尸,做成了果腹充饥的肉糜。唉...”
他这一声叹息,也不知是感慨段泷恒之悲,还是为梅远尘日后际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