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端王愿意坐下来与自己二人细谈,悬心、悬宁皆脸露欣慰之色,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虽在辇厢中小憩了片刻,端王却更觉肢体疲累,胸口也生出了一股痞闷之气,总觉头重脚轻,浑浑淘淘的。
饶是如此,听了悬宁和尚的话,他仍强撑着身体,行在前引二人往偏厅行去。
才迈出几步,便眼前一花,斜斜倒了下去。
“咚!”人未倒,杖先落。
“王爷!”老管家惊出了一声冷汗,颤声喊道。想去扶住他,双腿却如被灌了铅一般,不由得使唤。
只见一道虚影掠过,悬宁老和尚已出现在端王身边,搀起了他的臂膀。
......
先前虞凌逸已说过,他此行带来了两样信物,其中第一样已给到安乌俞,乃是安氏先祖写给端木皇室的密信。
端木玉把这五封信交给他时,没有说他可以看,虞凌逸也就没看过,是以并不知晓其间写的甚么。
然,从安乌俞的神情及前后态度转变,虞凌逸知道,这第一样信物已让安乌俞下了八成的决心。
这第二样信物,是端木玉写给巨鹿王后人的亲笔信,虞凌逸已从头至尾看过。
“呼!”
虞凌逸把封包掷向了安乌俞,“这第二样信物,便是我厥国英宗皇帝给你的亲笔信!”
安乌俞接住了封包,听是端木玉写给自己的信,心中颇有异样之感。乃撕开了外封,取出了信笺。
信封正中是:巨鹿后人启。
信封左下是:端木玉亲笔。
虽只十二字,行迹间却仍透着一股凌厉、苍劲之气。见字如见人,真人虽未见,安乌俞却已心生出了一丝拜服。
......
将端王扶到床上躺下后,悬心行了出房门。
外面站满了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各个额眉紧锁,神情焦虑,见悬心行出来,一时都围了过去。
“大师,我父王怎样了?”问话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形容威严,颇有几分端王的模样。
悬心此刻也是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
苦禅寺的中坚乃是法字辈的大和尚,方丈及各大堂院的首座皆是法字辈。
悬字辈的本来仅剩三人,悬心六十九岁年纪最轻,悬月八十二岁居中,悬宁九十三最长。三个老和尚在寺中的地位,犹高于方丈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