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烤薯档的瞬间,黑马上的黑衣人突然伸出一只幽冥鬼手往疤脸汉子脖颈上一抹,再驱骑离去。
“哐当!”暮色中的街道中传来一个瓷器碎裂的声响及一个重物倒地的闷哼。
......
城关虽封了,却不是真个儿谁也不让进出。
朝廷仍要办事,百姓还要过活,真的把城锁死,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一个穿着驿兵制袍的汉子牵马走向了城关。
城关守吏见来的是个驿兵,总算脸色少了些警惕,喝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去哪里?做甚么?不知道眼下不能出城么!”
驿兵汉子拱手报道:“守官大哥,我是医部济民司的驿卒,奉命送官牒去上河郡的屏州、并州及浣州。上月,那三州起了疫情,三四天时间便死伤了两三千人。浣州离都城不过四百里,一旦疫病传过来,啧啧,不堪设想啊!听说顾大学士和部首张大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呢!唉,顾大学士叫我们衙门里拟出了许多治疫的法子,又下了严令,说是明一早必须送到浣州州府。其他的驿卒都不肯去跑这一趟,生怕有去无回。兄弟我既未娶妻,家中也还有长兄在,贪这是个功劳,便揽了这趟差。”
上河郡起疫情的消息早已在都城传开,许多老百姓还以为都城封了城关乃是在隔绝疫病。
守吏听驿兵这么讲自也不起疑,心中不免想着:“你个二愣子,这样的差事也只你会去跑!你要是死在上河郡,衙门里也不会记你的功劳。你要是活着回来,只怕上头的赏赐多半也是到了那些衙门里有裙带关系的衙役身上。唉,终究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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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通牒呢?”守吏虽不疑心他,也预备放他出城,然,该做的查验是半点也不能马虎。
驿兵听守吏查通牒,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皮小折本,递给了城关守吏。
果然,他的通牒上用了济民司的大印,此行的公务也写着:急送治疫官牒往并州、浣州、屏州三州州府。其后还有一行小字,乃是济民司政司高师利的批文:事关万千人命,一路城关还请便宜放行。
守吏看完通牒便交还给了他,又翻了翻驿马上的官牒,并未见刻意之处,乃谓那驿兵汉子道:“在这个册录上做个登记。”
驿兵行到通关台,依言在其册录上做好了登记。
“好了,你可以出城了!”守吏见诸事合规,也不敢阻挠,爽快地把他放了出去。
人马过了通关台,驿兵便翻身上了马。
然,他却不是绕道北上往上河郡,而是一路往南,去了白衣军所在的驻军大营。
......
戌时二刻,正值晚膳。
赟王府主居的膳桌上只坐了三人,那是赟王妃欧汐汐和她的两个儿子:夏承炀、夏承燧。
夏牧炎原本正用着膳,何复开却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