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谦面容狰狞,他将长刀高高举起,今日过后,找个地方隐居,他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了。
谁知这刀还没有落下,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待车谦定睛一看,才发觉张辂已经来到了锦袍年轻人跟前。
“你这臭道士难道是想抢着死不成?”车谦开口问道。
可张辂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锦袍年轻人问道:“你是勋贵子弟?你叫什么名字?”
张辂在金陵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加之那段在詹士府学习的经历,所以基本上同龄的勋贵子弟他都认识。
可他想了许久,却对这个锦袍年轻人没有任何印象,当然了,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冒充勋贵子弟,可张辂看眼前锦袍年轻人的穿着,乃是蜀锦无异,这种料子可不便宜。
加之跟着锦袍年轻人进来的都是一些身穿重甲的护卫,这年头,私藏铠甲可是重罪,所以身着铠甲的都是军中之人,由此张辂便能断定,锦袍年轻人一定是勋贵无疑。
锦袍年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道:“我家爵位被虢夺,如今我已不是勋贵子弟,我姓冯,单名一个谨字。”
“冯谨。”张辂咀嚼着这个名字,猛然间才想到,傅友德之所以感觉皇帝要对他举起屠刀,究其原因就是皇帝诏令宋国公冯胜还京。
张辂马上问道:“敢问宋国公是你的?”
听见“宋国公”几个字,冯谨的眸子明显暗淡了几分,他道:“正是家父。”
张辂又问:“那宋国公?”
冯谨轻轻摇了摇头,眼含悲愤道:“被蒋瓛那厮害死了。”
看来一切都跟傅友德预料的一样,而且张辂也明白,宋国公冯胜根本就不是被蒋瓛害死的,而是死于皇权的更迭。
朱元璋为了能将大明帝国平稳地交给朱允炆,便要铲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而冯胜,正是最后一环不稳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