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转过身，看到是一个大概七岁左右的男孩子，他的衣服破烂而单薄，透过衣服的窟窿能看到他如同竹竿一样的身材，胸口排列着整齐的二十四根排骨，只有肚子处像藏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在腰带的紧勒下显得格外明显。

他尽量用和气的语气问男孩子：“怎么了。”

男孩子怯生生地躲闪着殷玄的目光，但语气十分坚定：“我想问，你是我们的恩人吗？”

“这个……就算是吧。”殷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导致妖怪屠城，反正原着中肯定没有这一件事。

听到殷玄承认，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藏着的东西，只是一块脏兮兮、上面有不少血迹和泥土的麻布。

男孩看到这块布后，眼神顿时一黯，但手下的动作却变得更快了。他解开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块脏兮兮灰褐色偏黄、由黍米做的半张饼，上面除了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外，同样有不少凝固的血渍。

他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力蹭了蹭，像是确保不脏了，再去擦那凝固的血渍。

殷玄有点看不懂他的意思，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男孩抬起头看了殷玄一眼，又低下去使劲面饼：“我听人说，得到一滴水的恩情，就应该要还你一个泉水，我没有泉水，用这个面饼先还一部分，等以后我长大有力气了，能够挖出井来，再还给你可以吗？”

“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但不完全是，你读过书吗？”殷玄有点好奇起来，奴隶制社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打扮的身份应该没有听过这句话才对。

“贵族学的时候，我在旁边乞讨听过，被赶走了。”

“你有家人吗？”殷玄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了。

“有妹妹！”

听到家人，他的眼神中突然有了光，但马上又暗淡下来：“没有了……”

“抱歉。”殷玄知道触碰到他的伤心处了。

沉默了一会，男孩子的眼里突然又有了光：“我想跟恩人学本事，以后杀妖怪，可以吗？”

“好，等会有人带你们去学本事，只不过你要杀的仇人可不止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