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脸上的轻蔑不消半点,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化为一阵清风,将王氏少年扫倒在地,“王氏遗种,早已被那位先皇夺去修道根基,你们王氏至此只能为奴!”

王氏少年抬头,双眼充满绝望,那怒气自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那道士转身离开,地上那摊光阴流水也随之消散,此处便只剩下他王明然一人。

离去的道士走至无人之处,对着虚空某处恭敬道:“属下已经将那段捏造的往事给了那个王氏少年看过,接下来……”

“等他找你,三次拒绝之后收他为徒。”

“是!”道士又鞠一躬,随后直起身子,朝着住处走去。

王明然从地上艰难爬起,朝着道士消失的地方飞奔而去。这道士是小镇里为数不多的修士之一,也是自己成为修士的唯一希望。其余修士眼高于顶,仅仅一听自己姓王,便立刻差人如赶鸭般撵走,好似是那过街老鼠一般。

难道是我错了?还是我的先祖错了?错的明明是你们,为何却要我来承担?

王明然内心在呐喊,然而却没有半个神明听见,他依然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孤儿,成天如同鬼魅一般游荡于南溪镇中,烤着偶尔的苦力活讨生活,日子艰辛。

夜幕降临,别处都是灯火通明,而他王明然却躺在漆黑的茅屋中的那张破旧的床上,被子虽然旧,却很干净,整个屋子虽然没有一件家具,却一尘不染。

打扫便是他唯一的乐趣了。

南溪镇外是一片山,有山有水,这镇的风水格局极好,以至于成了铸剑名镇。翻过溪山,是一处空旷的郊野,名为野龙郊,据说曾经出现过游龙,实际上却不过是一只化蛟失败的巨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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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野龙郊某处,一位身着青衣道袍的兵家修士双手负于身后,姿态极高。于起身旁的扈从恭敬地侍立着,将方才那道士与他汇报的再次于眼前这位大人。

这身着青衣道袍的道士来头不小,是这后岚国册封道教祖庭的虎跃山上的一位天师,在国中担任术司一品国士。

“小的斗胆问大人一句,这南溪镇中天才无数,为何却唯独选了这个王氏遗种当棋子?”

那虎跃山道士话语之中听不出半点语气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需多问。”

侍从战战兢兢地回道:“知道了,国士大人。”

王氏少年三次求道士收自己为徒都被拒绝后,有些心灰意冷。如今的他站在自己的茅屋前,仰天质问道:“难道我就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又或者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的出生只是个错误?只是你这老天爷的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