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洞内,玄袍年轻人张怍不知第几千次倒在诸葛结庐的拳下。
又是不知第几千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
浑身浴血,颤颤巍巍的站立着。
即便年轻人模样狼狈不堪,其内核的那份胆色和魄力,仍旧未改,一丝不变。
看着前方一身鲜血的二弟子张怍,大帝诸葛结庐微笑着点头赞许:“即使伤成这样,且每一式都不能落到实处,却仍能保持着那等丰沛的拳意,实在难得啊!”
张怍深呼吸一口气,调匀内力后,面露笑意,咧开那张满是血液的嘴巴,说道:“身可败,拳不可退,身败则死,拳退,则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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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体力已彻底耗尽。
最后接下了大姐凌凤歌一剑,旋即,两眼翻白,整个人如同坍塌楼房般轰然倒了下去。
青袍客于血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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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和金典峰之间的搏斗,在不多时即要分出胜负的时候,被诸葛校长的大弟子杨劼出手终止。
以平局宣告结束。
确乎让人看得不够过瘾,但实在不得不如此为之。
只因在杨劼动身之前。
整座禁忌峰上空的天时都已扭曲,日月紊乱,乾坤不复正常。
而那等匪夷所思的异象,仅仅是因为苍、金两名武夫之间,压根没用任何真气的那一场武斗而已。
很难想象。
若是他们两个“怪物”,放开了手脚于此疯狂厮杀,奔着取走对方性命的态度去战斗,这片天地会变成何等惨况。
先不说周围地界,保底能打得一整座天地山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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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怍骨软筋麻,身子因极其剧烈的疼痛,而失去了行动能力。
就那样猛地倒在了诸葛校长的面前。
见二弟子力竭倒地,诸葛结庐表情复杂,既有怜悯心疼,也有骄傲欣慰。
后者的含量应该要多过前者。
一直立在边上看着这场“师徒喂招”的青衫中年人魏颉,此时,缓步走上前去,弯下腰,用自身的本命青龙真气,来为那个玄袍年轻人疗愈伤患之处。
不多时,青龙大剑仙魏颉直起腰来,看向了白发白须,穿着白鹤氅的人族大帝诸葛结庐,魏剑仙有些于心不忍的道:“这样的训练,会否有些……忒不近人情了些?大帝或许可以试着再留手几分,说不定会好一点儿。”
双目皆被黑纱缠裹起来的诸葛校长听了此言,沉默片刻后,慢慢的开口道:“黑厦里的那些天魔,它们会通人情吗?天魔出征,扫荡各大洲之时,它们会留手吗?”
这问题一出,魏颉咽了一口唾沫,神色凝重起来。
又低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张怍,魏姓中年人喃喃道:“除了我辈老人,未来,天下还要靠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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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修高飞练剑归来,抵达演武场,准备背着意识几乎全丧的室友凌真回寝休养。
走之前,他看着素来以姿容绝美、剑术绝高而闻名学院的凌凤歌,直面殇岛第一美女,他面色肃然的说道:“凌学霸,我有一事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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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纱披身,出尘无限,比剑仙看起来还要更加“剑仙”的凌凤歌,此刻挺着胸膛,微微昂首。
作倒持长剑的英武之姿,凌凤歌淡然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高飞默然了一会儿,似乎不太有勇气把内心想法说出口。
凌凤歌忽然面露淡淡的微笑,开了一个玩笑,道:“如果是想要跟我表白的话,劝你还是直接走人比较妥当!否则,我这手里的剑,可不太好收回去了。”
高飞也惨然一笑,总算鼓足信念,朗声直言道:“我如今快要突破丹元境的瓶颈了,等我什么跻身了五阶开光境……到时候,凌学霸你能接受我问剑一场吗?”
红纱剑修凌凤歌略微一怔,接着,她放声而笑,边爽朗笑着,边点头道:“当然可以,你有胆子以五阶的修为问剑六阶渡劫境的剑修,那我这个被问剑者,又有何不敢以六境之姿来接剑?尽管来,我凌凤歌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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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的路上,被驮在后背处的青袍年轻人凌真,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开了口:“阿飞,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向我大姐宣战了?”
背着一人行走着的白衣高飞,自信而笑,得意洋洋的道:“是的,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总算被我把话说出口了!”
高飞冲着身后笑问道:“你还醒着啊,我当你早昏死过去了。”
满身皆是鲜血和伤口的凌真,苦笑着回应道:“确实昏过去了一会儿,但好在已经基本适应那等疼痛,加之体内的那些青龙真气,故而稍稍恢复了一点儿意识,隐约能听到你说的话……真行啊你,别人都想着怎么泡我大姐,想和我大姐当道侣,你高飞倒好,整天琢磨着怎么与她问剑,唉,不愧是我们殇学院出了名的‘剑痴’,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