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搀扶上去。”
卿铃扶着突然变回去的盛辙,瞳孔微缩,心猛地一滞,直呼完蛋了!
但看着盛辙的苍白脸色,心中涌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打横将盛辙抱起,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旋即跳出三丈远,“嘿嘿”一笑,“师父……你一直知道啊……”
丹燃撇嘴,“这么大一个活人,我能不知道?”
忽地长叹,“就你是个傻的,急不可耐地揽了这个活计!”
“啊?”
卿铃想,师父大概是在为她同意帮盛辙这个忙在那儿气呢!
也是,这么孱弱的一个人,卿铃都没懂自己怎么就同意了。
目光投向点点烛光映射的侧脸,高耸的鼻翼渗出薄汗,眉眼紧闭,薄唇紧闭……
卿铃想到了画本子里的美少郎,直呼肯定是美色所惑!心头一热,就应了!
丹燃没好气地白了卿铃一眼,伸手指着残破的大门,“今夜你去守着。”
卿铃垂头,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外,顶着夜色看门。
丹燃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盛辙,无声摇头,“你小子命好,知道你舅舅不可靠,找上了我。”
他掐开盛辙的下巴,扔进去一颗乌漆麻黑的药丸,打开酒壶,灌了一口酒。
“咳咳……”
“这点就被呛到了?”丹燃撇嘴,嫌弃地叠了不少皱纹,“早知道给你一碗水算了,浪费我的好酒。”
盛辙起先只觉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冷得很,像是有无数跟寒刺刺着。
一股刺喉的清水冲进他的喉间,滚进他的腹部,那颗苦涩的圆球也滑溜地滚了下去,自腹部起了一股热意,他觉得好受多了。
丹燃看着盛辙的面色渐渐正常,有了些肉色,转头去寻一个可以倚着睡睡的东西。
除却这破床,其它的座椅都断了腿儿,斜斜地倚在地上,丹燃胸腔来了一股火气,又长舒了一口气。
抬头看看横梁,倒是挺直的!
他垫脚踏了上去,卷去灰尘,和衣睡去。
卿铃瞧着里面的灯光没了,知道今日是守定了,倚着大门耷拉眼皮,一下一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