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恢复了记忆与你离开有何关联?”若山显然有些生气。
“我……”沧九然欲言又止,似乎此事他并不远告诉若山,但顿了顿,还是开了口:“我是鲛人,与你们无相国本就是敌人。”
若山回过头,望着沧九然:“若我将你视作敌人,便不会舍命去救你,我们曾家为了你触犯了无相国的国法,落得此番下场,你说走就走,对得起我们吗?”
“对不起。”沧九然一时不知如何去说,于情于理,曾若山一家的确救了他的性命,那时他没有记忆,便留在他们家中,在曾家的那五年里,他是真正的将他们视作家人。
“实际上,我并不是真的怪你,我一直知道,你一定也有你不得已的理由。”若山说道:“沧九然,这些年,你可还好。”
“一切无恙。”沧九然淡淡的说道。
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海边,若山坐在石头上听着海风的声音,那天海风里的歌声虽然美妙,却夹杂了太多的悲伤,那种悲伤若山听得懂,孤独,无助,仿佛深入灵魂一般,就如同那时的她。
“你走之后,我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若山说道。
“什么?”沧九然不解。
“我想成为春日祭上成年礼的代表,让国主满足我一个请求。”若山说道:“让无相国接纳鲛人,不再与鲛人敌对。”
这话放在整个无相国几乎可以沦为国人的笑柄,如今却字字坚定地出现在一个少女的口中。
听到此言,沧九然也有些惊讶,鲛人一族与无相人一直都水火不容,想要改变这种状况,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千百年来,无相国人暗中捕杀鲛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尝到了甜头的无相国人,怎可能就此作罢。
“若是因为我,我希望你还是放弃的好。”沧九然说道:“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
“若我说,阿娘阿爹也这么想呢。”若山抬起头,望着沧九然。
“怎么会?他们也这么想……”沧九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曾家是无相国的子民,此番做法无异将自己推上不可逆转的绝境,他绝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我不相信。”
“两年后的春日祭,我一定会被选择。”若山坚定不移。
“我会阻止你们的。”沧九然也认真说道。
听到这些话,一直躲在礁石后面的江悠也十分惊讶,虽然有些还是不大明白,可她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感觉,曾若山一家所隐藏的秘密,原来是这个,但若他们继续留在曾家,难免不会受牵连,他们来无相国原本是来寻找古铜器的,若是因此迁怒了国主,那想必之后的事会更加艰难,她必须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桑邑。
可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沧九然和若山正站在自己藏身的巨大礁石上面,从上而下的望着自己。
“江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