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无相国主特地召见他,竟是要许他一门亲事。
但说这件事的时候,曾可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原本一直跟着他的那名弟子竟也在,并且摘掉了面具,冷冷的注视着他。
“不知国主是何意?”曾可很是不解。
“你可知如今无相国的国的人人都知晓你曾可,却早已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国主在。”无相国主声音虽然平静,可曾可感觉到的确实一股威慑之力:“大街小巷那些未出阁的妇孺女眷,还都日日在城外,盼着一睹你的真容。”
“国主这分明是话里有话?”曾可显然也有些生气,他锻造器物,并非是为了这个:“国主此言是否有些太过贬低曾某了?”
“这是体谅你在我身边这些年的操劳,特地为你在这城中适龄的女子中选择一名,好了却了这些女子心中的期盼。”国主淡淡的说道。
“国主,成家之事曾谋还没有考虑过,曾谋只想以绵薄之力,为我无相国出一份力,儿女私情是小,国事为大,国主不是还在为与大都只见的关系而发愁吗,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既能解决大都对于无相国的控制,又能巩固国力,让无相在大都之国面前不再卑躬屈膝。”曾可说道,他不知外面为何会有这么多这样的传言,可他对于无相国的忠心却从未变过分毫。
“国事是大,但我也感念你这些年对无相国所做的一切,所以才想为你择一门好的亲事,这件事你可以自行考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无相国主说罢便离开了。
可曾可却站在原地,手中那枚戒指香味弥漫,旁边的珠帘后,几名宫女小声的谈论着什么,还发出一声声嬉笑。
曾可看着手中自己费劲心思锻造的戒指,此时竟像是一件魔器一样……
他想要的结局不是这样的。
他一生将锻造术放在首要的地位,便是想要让无相国的锻造术也能在九州上拥有一席之地,并不是这样的结局。
一个月后,曾可拒绝国主的提议,而国主手中握着一纸诏书,曾可因有谋权之私,革除职位,终身不得再踏入皇宫。
离开了皇宫的曾可,有些失魂落魄。
手中的戒指宛若一块寒冰,刺骨。
他锻造器物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成为无相国最强的锻造师吗?还是为了无相国的国人,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一切的意义何在,难道说他为无相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吗?身为锻造师,难道就如此低微?
那段日子,曾可衣衫褴褛不敢以真容面对族人,虽然戴着面具,可整个人却颓废不已,整日在酒楼中饮酒,完全不顾及形象,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晓他为何如此颓废。
只是人群中还是能听到他那枚戒指的传言。
却是那么刺耳。
看着这样的曾前辈,桑邑很想到他身边安慰他,可奈何他就算是在曾可前辈身前,他好像也听不到看不到他的存在。
或许曾可就是被困在了这段灰色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可他该如何将他叫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