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卧房中,就见到一名断臂男子正自行处理伤口,鲜血淋淋,自家夫人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已然被吓得七魂丢了三魄的丫鬟是指望不上了,惊慌失措下早就跑了,只能厨子去知会府里职位最低却是地位不低的马夫常生。
常生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也让人看不出其有何想法,开口问道:“什么人?”
人高马大的队正摇头,“咱也不知道啊,李丫头也没看清是什么人。”
说着话,队正瞅了瞅那边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体如筛糠的丫鬟,也不指望这个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年龄不大的小丫头片子能说出什么像样的信息,她能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找来队正就觉得挺不错。
是以队正又瞧向刚刚去知会马夫常生的厨子。
浑身一股葱花味,满脸满头油腻腻的厨子脸上一苦,为难道:“何队正,刚才那情况,我也没敢多看啊。”
这让队正很是轻视一番,道:“瞅你这德性,还是不是男人。”
在这种私宅大府中不管是地位还是职位都属于下九流的厨子也不敢反驳这位披甲军士,只是讪讪点头。
常生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前门后门都看严了,安排好人手。”
虽说地位超然可也是常年与这些下人混迹一起的常生一句话便将厨子摘了出去,又瞧着房门紧闭的卧房,问道:“可曾报官?”
队正又是摇头,“不曾。”
紧接又解释道:“不敢。”
常生心下明了,来人身份不明,所图为何又不可知,只是只言片语的断臂,还是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比较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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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迈出一步,常生朗声道:“阁下何人,挟持我家夫人有何要求。”
……
自是知晓这虢州夫人府邸之中有常生那么一号人物,平日里打着教虢州夫人下棋的幌子,偶尔出入府宅之中,将军令可是没少见到这位整日就是与马为伴的中年马夫。
虽说毫不起眼,每次看到不是在洗马就是在喂草料,工作单一的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件乏味事。
可是其眼神中所带出的那股子凌厉让将军令每次都有些忌惮。
当年随扶瀛使团来朝,闲暇时也没少在大周四处游历,对于大周武学也是推崇备至,曾听闻外家武夫一辈子只注重拳脚功夫,头三境学有所成,属于入门境界,常年筋骨打熬便会让太阳穴略微凸起,尔后往下的金刚如意境,越往后修习,修为自是上升,凸起的太阳穴却会慢慢凹陷回去,讲究的内敛精气神不外乎是。
将军令虽未瞧见此人太阳穴处有何明显变化,但观其举手投足自有着平常人没有的气度,细看之下也是额角处有些许凹陷,只是不知是不是传言中所说的外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