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得此,眼下心中自是有些怨气的孟柯斋脸色稍显难堪,随又恢复如常,尽量调整着自己心态慢慢归于平静,强挤出笑脸,道:“我并不是想过问你的事,只有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到底要接什么东西,我才不会白跑一趟。”
显然已经有些着急的凝脂玉好似都要哭出来一般,即便是不用说话,这种神色也能让一旁的孟柯斋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胡乱猜测着现下、包括刚刚发生的种种。
自然是凝脂玉眼下里也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思虑再三,便是道:“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回答使得孟柯斋都愕然,诧异问道:“你师父怎么交代的?”
凝脂玉仍旧是捉摸不定的神色,怕是这一会儿便将诸多前因后果都想了过来,听到问话,仍旧是有些惶恐道:“我师父没说。”
自是从初到这里到现在都是不明所以的孟柯斋甚至是连问的心思都没了,两眼一紧都想要发些脾气,却是忍住,问道:“你们如何联系?”
眼眶中已经挤了些泪的凝脂玉有些许哽咽,答非所问也是语无伦次,急道:“就是上头传来的消息,至于是与谁碰面,或者是接什么物件,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让我在这里等,等什么,等谁,我不知道啊。”
孟柯斋的确有些为难,可也是没得办法,怎么说也是了解这个女人,对于如此情形也算是早有计较,他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离开,我去去就回。”
凝脂玉仍是不舍,这次是主动拉起孟柯斋,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也总比被你师父抓住把柄强啊。”这个达到先师境的读书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自去查探这镖局是否和你们有关系,不管有无确切消息,我到时自会与你联系。”
孟柯斋大步离去,凝脂玉泪眼婆娑。
直到那身影消失,这个心里自有分寸的妇人将眼角水珠一擦,嘴角挂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
由远及近一只大周不常见的夜枭,神采奕奕,扑棱着翅膀在上空盘旋,凝脂玉气定神闲一挥手,那本该白日里休憩的大禽不比鹰捉兔差分毫,俯冲而下,在距离地面人高处迅疾停下。
凝脂玉从夜枭利爪上取下圆筒,抽出独属于自己规定的蓖麻纸。
这种纸平时无字,遇到一定温度才能显现,独属于大周才有的一种特殊技法。
凝脂玉挥手赶退那只俊美羽禽,将那纸张放于怀中一阵摩挲。
再摊开,纸上四个字。
“门主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