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话,贺青山将桌子上那些个面皮毛发一股脑塞进怀里,气势汹汹,“小茶,我们走,就当我们交友不慎,恁些年的交情啊,付诸东流。”
贺青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夜三更确实没有开口,夜遐迩静静听着这女人的表演,甚至是与其寸步不离朝夕相处的小茶都没有跟上,显然对这说书大家的一招欲擒故纵都不太放在心上。
倒是和歌忘忧不忍心,他自然知晓贺青山与夜家的关系,当年自己随团出使大周,在京城数月,出入盘山上那座不比皇宫大内森严守卫差了分毫的王府,可都是这个当初还名不见经传的说书人陪同,可见其在夜家身份。
是以和歌忘忧打着圆场,道:“事出有因,倒不是有意瞒着你,兹事体大,涉及甚广,只是不想过多牵连,所以才不想让你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不管是从其语气还是从其神色上都能感觉到事非寻常,已然走到门口的贺青山瞧着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小心翼翼道:“那我就真走了,小茶,快快,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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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说话的仍旧是夜遐迩,不管是一直以来的遐迩八方的名声,还是说早在以前的相处,都对这位夜家二小姐有着深深敬畏的贺青山顿时苦了脸,好似是但凡跟这女子有过过多接触的人都会害怕于对方这股子若有若无得气势,无关其他,就只是单纯的害怕,没有原因。
反正贺青山想来想去,自己印象里,只有那个大周唯一的光头女和尚敢和这女人吵架拌嘴,就是那个坐那里不说话就不怒自威的靠山王,对这女人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贺青山不情愿道:“凭什么。”
夜遐迩很是强势道:“坐下。”
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贺青山的不情不愿已然变作了委屈。
小茶幸灾乐祸,轻声打趣,“好奇害死你。”
贺青山心不甘情不愿,嘀咕道:“整日里就会使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毫不掩饰的嘀咕自然就准确无误的落在屋里几人耳中,夜三更再度讥讽道:“你还算是个女人,恨不得比男人都爷们…”
却是在夜遐迩轻微一侧头后,夜三更很是识趣的闭嘴。
复又转向和歌忘忧,夜遐迩开口问道:“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和歌忘忧沉吟不语,默然良久,先是问道:“你们知道疱惠道满这个人吗?”
只是不等屋里几人回答,和歌忘忧又补充道:“他在大周的名字是朝神州。”
显然这个名字让几人为之一愣。
与大周隔海相望的弹丸小国扶瀛自古仰慕于中原文化,历朝历代仅是遣使渡海西来。
三十多年前,扶瀛小国古树王朝天皇古树熊彦遣百人使团来访大周,当适时年仅二十出头正值意气风发的道满,便是其中之一。
尔后耗费近十年光景,这位扶瀛人化名朝神州,于大周四方游学,踏遍大周山川湖海,访尽天下风流名士,学得满腹经纶,尽得大周之显学,集百家之成就,名头直逼当世大家。
也正是因得这位扶瀛来的年轻人,使得大周千百年的百家争鸣又多了个杂学,意为除了耳熟能详的儒家释门道教三家以外,阴阳家农家兵家墨家法家医家纵横家小说家等等名不见传的门派,全都粗略涉及,是以为杂学,而如道满这个杂学家,便是大周杂学第一人。
以至于当时大周恁些年轻俊彦跟风,所学庞杂,不一而足。
以至于拜别大周回返扶瀛时,当时刚刚登基没几年的先皇武建帝都舍不得这位杂学大才流失海外,许以高官厚禄也未能将其挽留。
足以见得此人名气。
之后东归扶瀛才算是结束了这个极其神奇的传说。
如此扶瀛传奇的人物,曾在异国他乡创立学说的宗师,再次听到,怎教人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