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舒展的眉头再度皱起,文胜帝疑惑道:“扶瀛遣使?为何提前没有知会?在哪里上岸?哪个州郡接待?来了多少人?”
接连几个问题,这也都是番邦来使涉及到的问题。
平时里一些个藩属国或者是外邦遣派使者,都需要先提前派人到大周禀报,尔后由礼部呈奏,大周天子应允后,盖上传国玉玺,发放通关过所,如此,底下这些个依附于大周或者与大周相交互惠的国家才能派人前来。再之后,边关事哪个州郡接待,使团休整事,当地州郡便要及时上报使团人数,京中礼部才能尽早做好接待安排,以免招待不周有损大国颜面。
陈修眼神里透出些难以言喻的难堪,道:“只有一人。”
面带疑惑接过蔡东来递上的通关身验,第一面便是扶瀛七年前自己刚刚登上皇位时遣使来朝时盖的朱红玉玺章印,最后一面则是扶瀛皇室章印,确认无疑。
“臣以为扶瀛太子仅是来我大周游学,是以仅此一人。”
陈修又补充一句。
和上通关身验,文胜帝语气不善,哼道:“你以为你以为,若都是你以为,还用得着这些繁琐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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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闭嘴不敢言。
前些日子早有河南府传来消息称扶瀛东宫太子出现在开封城中,只是扶瀛一直与大周有通商往来,这位太子殿下并没有劳师动众提前通禀,甚至一路走来都不曾惊扰沿途官府,是以并未在意的陈修没有在第一时间上禀,只当是扶瀛太子四处游学,只是万万不曾想,没过多久竟然来了京城,而且还直接要面圣,这的确出人意料。
心烦意乱的文胜帝挥手示意着中书令退下,又吩咐着侍立左右的蔡东来道:“安排去御书房。”
伴随帝王风风雨雨三四十载的阉官恭敬称是,却听得文胜帝又问道:“今天该吃九极果了吧?”
蔡东来仍是仅仅一个字,“是。”
“摆驾太医署。”文胜帝率先向外走,“好久没去内城转悠转悠,左右无事,跟我去一趟。”
回答的自然仍旧一个字,“是。”
颇感无趣的文胜帝摆了摆手,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又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虽说问的毫无头绪,紧随其后也在第一时间停住身子的蔡东来却懂得内里隐晦,这不是三四十年伺候侍奉所练出来的洞若观火细致入微,而是关乎皇室威严,内里曲折自是法不传六耳不可与外人道。
蔡东来躬身道:“一切尽在掌握。”
“切记不可漏了马脚。”文胜帝叮嘱道,“传我口谕,让月玖派人盯紧盘山。”
扶着腰间金镶玉扣蹀躞带的文胜帝长处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却根本没有避讳一旁宦官。
“那老不死的,临死也是不安生,这是留的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