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瞧见的是老尚书,见到岳槐出来,老尚书迈步迎上,刚要进去却又被那两名尽忠职守的甲士一按佩刀侧身拦住,“呼啦”一声铁甲撞击声也是清脆。
官居高位多年的肖致理自然不会被这种阵仗吓住,仅仅就是眼一瞪,那两人便不自制的闪躲一下,显然此等气场也是恁多年潜移默化中养就的独特存在,“怎的,真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
不怒自威的肖致理一句话就让这两个也算于沙场摸爬滚打过几年的行伍汉子垮了垮肩,可恁些年的军中纪律又叫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此两难境地着实有些犯愁。肖致理可不管这两人心思,晃过两人就进了太常寺大门。两名甲士惊了一跳,便要阻拦,便见得岳槐踏步而来,离得甚远就像他们招手示意无妨,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岳槐脸上挂笑,朝着肖致理朗声道:“肖尚书怎还亲自跑一趟,我这不是打算等太医署此间事了便亲自将和歌太子送回礼部去,您再跑这么一趟,可真是打我脸了。”
笑声爽朗,笑意盎然,走到近前还颇是亲昵的拍了下对方臂膊一下,“肖尚书还信不过我么。”
肖致理很是反感的躲开岳槐这般自来熟的动作,不冷不热道:“岳统教要是早就如此说法,而不是再三将我派来的人打发走,我也就不会再过来一趟,你当我现在清闲?”
岳槐讪讪而笑,很是尴尬,对于这个在礼部躬耕十年之久的肖致理的脾气他也是了解,知道自己刚刚对礼部几位官员的避之不见惹恼了这位尚书大人,也就只能用笑掩饰窘态。
肖致理又道:“毕竟此人身份特殊,到访我天朝又如此突然,其中许多疑问都未可知,再加上发生如此突发祸事,若是我礼部照顾不到,岂不叫番邦使臣笑我大国风范?”
岳槐至少表现得很是赞同,点头道:“肖尚书说的在理,只是扶瀛太子受伤甚重,至今昏迷不醒,等太医诊治过后无恙再回礼部也不迟啊。”
肖致理双手插袖仰头看天,对于这个皇城统教的搪塞置之不理,答非所问地回道:“我礼部自有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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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槐头疼不已。
这位礼部第一人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认死理,但凡自己认准的事,即便撞了南墙也会先想着把南墙撞到而不是另寻他路。前几年开春祭祀,刚刚赐封贵妃的惠妃娘娘按礼制可于祭天台下参参礼,只是赶巧那年惠妃所生的十六皇子刚刚成年有了封地可敕建府邸。原本的计划是年后便赴封地上任,只是当时还在京城,就该以成人身份站立天子身侧共同执礼祭天祭祖,礼毕后按规矩,台上参礼者除天子外皆需持母亲手下台,意为先天父后地母。这也就造成了十六皇子于台上无手可持的局面,毕竟妃子是无法上祭天台的。
此种尴尬可就难为坏了礼部一众官员,妃子上台于礼不合,成年皇子空手下台也是不符礼制,这位尚书大人独自于皇室藏书的金匮石室中翻阅万千史籍,整理所有囊括礼法仪仗规矩方圆的经史子集,不眠不休两日夜,才想到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连夜请旨将十六皇子送去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