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悠悠走出一身白衣。
来人身份即便是不用去看那张如深谷中一朵幽兰似的绝美容颜,单是那把怪异匕首也是呼之欲出的明了。
曲水池,隑洲,江楼才艺双绝清倌人,二三。
能如此光明正大毫不避讳着一身于夜晚如此扎眼的白色出来搞刺杀,在夜三更看来也的确是卓尔不群。
显然这个在西亳长安城才艺双绝的江楼头牌从不轻易示人,以至于即便偶尔也会去往隑洲的岳白雉并不认识这位曾有人千金买一笑的绝美女子到底是何人。
岳白雉负手摸向腰眼,那里缠着一把软剑。
自然看见如此动作,也知晓其腰间为何物,夜三更探手按住岳白雉手臂,将这个再度刻意靠前一个身位女子轻轻拉到身后,看着也才是半个多月没见的二三,想笑却又是由心头泛起些苦涩。
毕竟物是人非,当时见面一切还好,如今却是自己变得连躲开这一击都需要旁人提醒帮衬,这可才是教人无奈。
终究也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好久不见”。
名震京师却真没有多少人瞧过这张面目的二三莞尔笑道:“怎么,现在就只能躲在女人背后了?”
夜三更不置可否,毕竟面前这个被京城众多纨绔称作江楼双绝的女子会武这事即便是夜三更也是在上次接触到以后才知晓,至于本事如何,这几次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看不出深浅高低。
不过在夜三更看来,能让宋梨将这把世间罕见的匕首徐夫人易手,想来应该也会有些手段。
至于手段如何,夜三更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多了不起,能完全压制对方。
不管是以前,更遑论现在。
显然二三的挖苦并未激起夜三更的自尊心抑或是好胜心,于这位夜家三公子而言,好像躲在自家媳妇背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是以再一次和岳白雉并排站立,夜三更当然不会配合美人儿二三的挖苦,理所当然的反问道:“媳妇保护自家男人有什么不对?一家人还见外?”
一圈一圈挽着红线,直到完全遮盖那段雪白皓腕,斜睨着夜三更的二三才开口道:“也才半个多月不见,脸皮好似又厚了一些。”
夜三更倒是配合的摸摸半边脸,意思明了,却也是在二三面色稍稍一变的情况下问道:“你来就是给我这么一下子?”
二三呛言道:“怎么?嫌少?”
一个翻手,名字唤作徐夫人的怪异匕首诡异的消失不见。
小时候也曾把玩过这把有着精彩传说的利刃,夜三更心猿意马的开始猜测被这位长相绝对要比他这二十多年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些的江楼头牌藏在了哪里。
从懂得男女之事至今不管是礼节或是想法,都不曾对任何异性有过半分逾越的夜三更不仅仅是出于那一层破不开的隐秘禁锢,多少还是出于对女人的尊敬,毕竟从小生活在一个并不讲究男尊女卑的家庭之中,夜三更这个本该是京中排的上号的纨绔子,还真未曾做出过任何一件风流乃至下流的勾当。
唯独见到这个以才艺冠绝京城一众艺伎的清倌人,夜三更便总是心痒难耐的想要逗弄一下这个女子。
只是旁边站着岳白雉,夜三更多少还是有些顾忌,道:“当初在凤凰城,你可是说的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