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遐迩自然是不同于其他官宦总会投鼠忌器的刻意与商贾保持距离,毕竟官商勾结这个祸及祖孙的惩戒纵观大周一朝都是不能触碰的禁令,哪一家子暗中施为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漏出任何马脚。
自小便特立独行到并不在乎的夜家二小姐,从不曾认真看待这些哪怕是被盘山之上家里人都重视的严苛律法,在京城京陲方圆百余里,从政从商、士子百姓,这位被国师尤所为称作“遐迩八方”的玲珑女子结交的三教九流不知凡几。
能在十五六岁便能写出《农桑要略》百余言的夜遐迩,上书圣人每年根据农人收成按例奖赏以促进生产、并对困乏之地定期补偿以安抚流民等等有关农桑要事逐一分析,还曾与圣人对于东西两市商贾商铺规划布局以方便官府管理调配、统一商贩售卖区域以方便购置等等一些鸡毛蒜皮的问题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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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总是有着惊人想法的夜遐迩,先皇武建帝自然是要大开方便之门,只望其能再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治世之举。
也正因得此,读万卷书后行万里路,经常游走于各层百姓之中的夜遐迩自有她不同于其他人的关系,也自然不会如其他官家人那般对于这些商贾太过刻意回避。
苏家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苏家,或许便只说是苏留白,最开始也是明白,自己是如何也高攀不上王朝唯一异姓王这一家子,即便是与夜三更之间的感情纠葛,也仅仅是一厢情愿,好比是君子相交淡如水,不敢掺杂其他刻意的目的。
万不得已前来找夜遐迩帮忙的苏留白在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表情复杂的请求着夜遐迩帮忙,也的确能看出她的扭捏。
只是各有各的顾忌,各有各的心思,夜遐迩自是有些为难,为难的自然是眼下自己也是有诸多事务缠身,与夜三更在京陲落脚也只是权宜之计,不想着被外事左右。
毕竟万一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再加上时隔两日都还未平复下的抗旨一事,深知那群用笔杆子说是的言官厉害,怕是真要就事论事的追究起来,后果可就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
夜遐迩的沉吟落在苏留白眼中变作犹豫,自然也知晓官宦之家的顾忌,这个一身鹅黄长裙的淡雅姑娘表情一暗,却又随即装作若无其事,道:“夜二小姐先帮忙想想法子,也不着急,依我的意思就让我这个不成器弟弟在里头多待上几日,权当是让他涨涨教训。我先回家去,看看父亲现下有无说道。”
只是苏家结交的那些个官家,有几个能把手伸进京兆府这座大庙里去?显然这句话是给夜遐迩找了个台阶,夜遐迩又何尝听不出来?
扭头看了看屋里,夜遐迩心中一动,也没有立即回复苏留白,只是一声“稍等”,紧忙进了屋。
自然是想着让夜三更跑上一趟,不仅仅是她不方便去京兆府中抛头露面,毕竟她才是抗旨一事的主角,现下来说还真就不适合,也是因为自家弟弟在京城之中与这些府衙中人打过不少交道,自有方法去探听。
只是屋里哪还有夜三更的人影?半掩的窗户已然表明其逃之夭夭。
心里无可奈何的嘀咕着斥责了一句,夜遐迩返身,却见院子也没了苏留白。
拿食指敲敲额头,夜遐迩心中只剩苦笑。
有些人的懂事,在外人瞧来,就总是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