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遐迩再度为苏留白揉平微皱眉心,轻柔按抚着她几处清神静气的穴位,缓缓道:“估计也过不了多久,只要有人报了官,官府就会过来找你,你这两次出去,高照可都看在眼里,他可不傻,到时肯定是第一个找你问案,可想好怎么说了?”
夜三更倒是不以为意,这几年与马前卒去地方处理一些朝廷安排的要事,虽说是无官无职,毕竟也是常与公人打交道,门道也是清楚得很,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事早已烂熟于胸,漫不经心道:“他们两个有嫌疑,我去问问,他们率先发难要致我于死地,我怎么可能不还手?拳脚无眼,谁能料到会失手杀人?”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造成眼下凄惨局面的良圩与莫英既然身死,夜遐迩郁郁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冲淡少许,对于夜三更口中这般官场打太极的说辞不禁莞尔。
夜三更待得手上暖和了些,才过去按上苏留白脉门,气机由气海游走周身,顺脉络转至手心,由指尖悠悠溢出过度渗入对方体内,能感受到其体内渐趋柔和的心脉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期间醒了一次。”夜遐迩道,“感觉精气神有些不太正常,就又让她睡了。”
也是能感觉到不同于一个多时辰前的好转,夜三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等她醒了来,自己走出这场困局,别人帮不了她。明日我去百草园找药老爷子开服固本培元的方子,先把其根本稳住了再说。”
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心烦意乱的夜遐迩忽然话锋一转,道:“人家姑娘现在孑身一人举目无亲,你不打算…”
听其前言便知其后语,夜三更赶忙打断,“行了行了,不说话能死?”
夜遐迩轻笑道:“你就放心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京城里?”
不想再搭理如此不分场合的夜遐迩,夜三更转身向外走,“我在外头,有事叫我。”
夜遐迩促狭道:“外头那么冷,你就呆在屋里又能怎样?”
“我怕再多呆一会儿都能疯。”
夜三更回答的愤愤,伸手开门,却未出门。
夜晚的凉气瞬间灌进暖和的屋子,让夜遐迩不禁打了个寒颤,扭头欲要开口,便见到屋外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膀大腰圆的女人。
要不是熟悉她的人,再加上她胸前那绝对连女人都无地自容的波涛汹涌,真就教人瞧不出这是个女人。
女人开口,瓮声瓮气。
“夜三公子,滥杀无辜啊。”
女人很是不懂得自己这副尊容给人带来的震撼,很是自怜自爱的捋了捋鬓角碎发,东施效颦一般搔首弄姿。
“可是死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