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遐迩毫不避讳的笑出声来,“你们是不是真交好我不知道,可按俞公子这样讲,我与苏家交好,自然也要为他们一家子讨个公道,让我弟去找找那两个有嫌疑的人,不行吗?”
好似是抓住了话中把柄,宁谓登时来了精神,声音不禁高了一些,“那就可以杀人不成?”
“叫唤什么叫唤!”夜遐迩双目一紧,不怒自威,“因得他们利益相争苏家招来杀身之祸,死不足惜!”
嘴皮子上自然是讨不了半点好处,宁谓一时支吾,气势不免弱了几分,“在官府未下定论之前,也不能滥杀。”
夜遐迩复又轻笑出声,呵呵笑道:“怎么,官府未下定论以前,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弟杀了他们?万一是狗咬狗呢?两败俱伤一嘴毛,也怪到我弟头上?大周律法可没这条规定吧,难不成又是长公主府的规定?”
被呛得哑口无言的宁谓涨红了脸,说来说去反倒成了她的不是,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听得井现天开口道:“我们可是有人证瞧见夜三更杀了人,他都与我们讲了,良圩与莫英就是夜三更杀的。”
不只是夜遐迩颇为玩味的瞧向这个户部侍郎家的儿子,连宁谓都是回头一瞪眼,这不是就明摆着是自己来找事了不成?
夜遐迩促狭道:“井公子可是该跟你父亲好好学学怎么说话,他能在如此年纪走到侍郎的位子,你以为整个朝堂都唤他作应声虫只是因为谐音于他井生崇的名讳?那是因得他与人说话,别人问他他才会应付两声,谁也不得罪,嘴巴牢得很。若是井侍郎在的话,肯定会说:`自有人证瞧不真实,才会来此确定真假’。你看吧,两边也不得罪,哪像你,说话之前就不会过过脑子?”
井现天也是哑然无言。
夜遐迩继续道:“既然有人证,为何不是官府过来,还是谓郡主领着这么几个人过来,是不是有何说法?还是说,人证只不过是谓郡主的托词,不过是想要借题发挥,来找我弟的事来了?”
紧接便是恍然的表情,夜遐迩“哦”了一声,“不会是那年坏了长公主府与马帮的交易,谓郡主这是来翻旧账了?”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开心中算计,宁谓气到浑身哆嗦,可又无可奈何,瞪向夜三更,喝道:“夜三更,你就躲在你姐背后这点本事?”
终是伸手拽了拽姐姐,夜三更道:“去看着苏姑娘,屋外冷。”
说着话,便将夜遐迩推回屋去,也不瞧她疑惑眼神,回手关门。
好似一直压抑不得出的怒气在刚刚两次出手并未完全得以宣泄,仍旧憋闷在胸腔里,这时因得面前这几人自私自利的言辞复又重新点燃,因此便找到了合适的突破口,急需毫无保留的一吐为快。
夜三更朝向男相女身的郡主,视线又一一掠过对面四人,咧嘴轻笑。
“人呢,是我杀的,他们两个如何相争是他们的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外人身上,从而变相让苏家遭此横祸,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道义,所以,他们该杀。至于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找上门来,我也不想知道。”
“我更不想跟你们废话,来来来,跟我打过,打赢我,随你们处置,打输了,就给我从哪来滚哪去!”
气息登时暴涨如银瓶乍破,激起烟尘无数。
他身如游龙,向城外掠去。
如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