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心里扎根刺,即便拔出来了,也会在人家心上留个窟窿。
想要填平,何其容易。
——
自打上回龙玦他们都不在家导致蛇妖钻了空子把我劫走,害我平白遭了一次罪,差点死外面后,龙玦每回再出门就会特意留个人专门在家守着我。
就像今天,上午是白竹陪着我,但下午白竹突然有要事要离开,就一个消息把土伯大人给换回来了。
其实我想说,完全没这个必要好不好,实在忒小题大做了些。
毕竟也不是每天都有妖怪想弄死我……
蛇妖抓我害我,纯属我俩早就有仇!
还是抢男人之仇。
这世上要说除了灭门之仇杀父之恨外最容易不死不休的关系,应该就是小三与原配了。
两女夺一夫,从古至今都是场血光四溅的大戏!
不过我琢磨着,以龙玦这个清冷淡漠的性子,外面应该不会再给我冒出来一个情敌了吧……
土伯大人回来一个小时,也陪着我蹲在地上听蚂蚁聊天聊了一个小时。
说起来,我的听力最近又敏锐了不少。
听见一些小东西说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下午待在家里实在无聊,偏偏土伯大人又是个沉闷性子,提起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供消遣,他想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要不然下官陪鳞宸下棋?”
一句话噎得我瞬间断了想和他一起玩消消乐的念头!
这性格真是比龙玦还闷。
要不是实在和他没有共同语言,我也不至于在地上蹲了一个小时,光听蚂蚁家族那些八卦了。
腿都给我蹲麻了!
“昨天老七的媳妇和老大鬼混,老七把老大的腿都打断了一条。”
“可不是么,老大剩下几条腿也瘸了。”
“蚁后又生了,这次生了六个,没一个长得像她老公。”
“哎呦,那母虫可风流了呢!昨天隔壁山头的王二搬了个烂果子过来,当晚就有兄弟看见她和那小王八羔子在树叶下嘿嘿咻咻,肯定是王二家那口子不大行,要不然它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咱们这借种!”
“那是,我们的蚁后可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
“啊对了,你晓得不,这家前头那户姓李的人家,那个女人,寡妇,昨天晚上又和她大伯哥见面了!
还被她嫂子给逮住了,嚯,那场面可壮观了,两个女人打的死去活来的,后来还是那男人扇了自己老婆一巴掌,才让两个女人停战。”
“他自己偷人还有理了!还打老婆,呵呸,最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
“呸!”
前头那户姓李的人家?
啊我记起来了,那个李婶子不是对我爸有意思吗……
上次还和柳荫村的村长老婆一起逼我去给村长闺女治病来着!
她不是对我爸一见钟情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吗?咋和自己大伯哥闹起来了……
啧啧啧,还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东头那个张秃头,昨儿半夜又去挖人坟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头的老赵老婆有脚臭,我今天不小心钻进她袜子里差些没把我熏死。”
“还有那个姓宋的,前两天突然发疯把自己女朋友给一把推下楼,啧啧啧,那小姑娘哭着指责他到底在干嘛,还说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两个月喽,你说这啥人啊,自己女朋友怀孕了还家暴,呵呸!”
“呸!”
我手里的馒头喂完了,八卦也听了一耳朵,有些疲倦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土伯把一杯水送给我:“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花费心思,先不要你的人,就算他再回头,你也不许心软。”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接过水杯喝一口,不理解地昂头:“啊?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土伯高深道:“怕你多想。”
“我干嘛多想?”好奇的话问出口,我突然又回忆起了刚才好像听蚂蚁说什么,姓宋的、女朋友怀孕……
我顿时恍然:“宋译的女朋友怀孕了?谢沐瑶怀孕了?”
土伯看了我一眼,点头:“嗯。”
我扶着膝盖站起身,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赞叹道:“很好!十分好,恭喜他们!”
“你不生气?”
“我生气什么?”我活动胳膊无奈反问:“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喜欢过他吧!”
土伯大人道:“他骗你,背叛你,你不生气?就算无关喜欢,换做任何人,被这么戏耍,也有三分气性。”
“不。”
我理直气壮道:“我觉得挺值得庆祝的,他们两个,一个城府极深,满脑子都是算计,一个心眼极多,爱慕虚荣,心肠歹毒,简直是绝配。
他们能在一起挺好,最好一辈子锁死,这样就不会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还三分气性呢,我觉得只要他俩能够天长地久,就是老天爷在为民除害!
“你能这样想,便好。”土伯大人松了口气,再抬头,目光却是总往大门口瞟。
我好奇地问他:“土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着急出门?”
“没有,我,在等一个人。”
“谁?”
“没什么,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手机来电铃声给打断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备注,“是桃子啊!”
土伯大人的目光也陡然落了过来,负在腰后的手紧攥了下。
接通电话,我刚要开口关心她情况,可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却先我一步打乱我思绪:
“一个盲女,乡下来的,还敢肖想做江家的少奶奶?
小姑娘,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不适合江家的媳妇,江澜现在对你好,只是觉得你新鲜,给你治眼睛,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家富公子,哪个没在外面养过小情人?江澜,没和我解除婚约,我们俩的订婚仪式,还会继续。”
“你要干什么,你别碰我眼睛,别碰!”
“你还是做回瞎子比较好,张妈,把她眼睛上的纱布给我拆了!我要让她怎么从我这拿来的,怎么还回来。”
“啊——”
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手机那一头,我顿时头冒冷汗,脊背发凉的挂断电话,转而着急的拨通江澜号码。
土伯大人见我变了脸色,沉声问:“怎么了?”
我刚想回答他,手机那头的江澜接通出声了:“白鳞宸,有事?”
我火冒三丈地冲他狂吼:“江澜!你快去看看桃泠,你未婚妻在她病房撒泼还对她动了手,桃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江澜,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