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的确是本帝倒追的夫人

花海另一头传来了他的呼唤。

我一僵,回头,看见一袭紫袍的他。

心底一紧,立马迫不及待地朝他跑过去——

身体重重撞在他怀里,我却不觉得疼,只觉心底踏实。

彼岸花飘离花杆,飞舞着擦过我的衣袖,朱红花瓣萦绕在我二人周围,我闷头藏进他怀里,听着他心坎跳动有序的砰砰声,心酸得湿了眼角。

“龙玦,你没有受伤吧?”我喉头发硬的问。

他摸着我的脑袋柔声回应:“当然没有,这种小货色,本帝一人对付足以。”深情地把我搂得很紧,他放轻嗓音:“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想哭了呢?为夫在你印象里有那么弱么?怕什么,为夫死不了。”

我抿了抿唇,呜咽道:“不是怕你弱,是,想你了。我们自从在一起就没有分开过,我已经六天没见到你了……你不在,我总觉得不自在。”

“老婆,我也想你了。”

他揉着我脑袋心疼说:“昨天晚上我便想去找你,只是神宫内还有些琐碎事需要处置,加之天色已晚,想让老婆睡个好觉,所以今日一早我便让人去阳界接你……

不过,小东西昨晚做什么了?黑眼圈这样重。”

我心累到叹气:“土伯给的仙草被鸟仙动了手脚,桃泠疼了一夜,我和白竹也陪了她一夜。土伯也真是,说不负责就不负责了……”

“你错怪他了,他昨日受了伤,加之命珠没了半颗。过几天就要承第一次雷劫,他现在去人间看望桃泠,对他对桃泠都不好。”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低低感慨:“更何况,他的确不能和桃泠在一起。”

“为什么?”我不理解:“就因为那所谓的舅舅和外甥女关系吗?”

他道:“当年桃泠的母亲发觉桃泠对土伯心生爱意,那时桃泠才几百岁,桃泠母亲接受不了桃泠喜欢自己的义兄,便在陨落时,逼着土伯答应,这辈子绝不动她女儿,还让土伯待桃泠长大,亲自给桃泠做主许一门婚事。”

怪不得土伯过不了心里的坎,原来都是桃泠母亲留下的业障。

“你们神仙都是长生不老的,又没有年龄之差的尴尬,怎么也是这么思想封建……”

龙玦温柔往我眉心落了一吻,薄唇抵在我额头上,说:

“夫人你不清楚当年的情况,桃泠的母亲原本心悦的人是土伯,只是她父亲看出土伯对她无情,且她的身份与土伯堪称云泥之别,土伯是后土娘娘身边的神官,她只是一株桃仙,配不上土伯,于是她父亲就强迫她嫁给了后来的夫君。

她知道自己与土伯再无机会,便与土伯结拜为兄妹。

她们夫妻俩婚后和土伯走的也很近,多年后她们两口子有了个女儿,因两家关系好,这个女儿打小就亲近土伯,有时不听父母的话,只肯听土伯的。

最开始她们也没有多想,不过随着那桃仙渐渐长大,与土伯的感情不减反增,隔三差五就留在土伯的仙府里缠着土伯同吃同住,她母亲才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奈何那时再想阻拦却已为时晚了,加之她父母不久就双双遭劫陨难了,所以她母亲在临死前,才会单独见土伯,请求土伯不要动自己的女儿……

她母亲,或许是受不住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自己曾爱过的男人,且那时,后土已陨落,土伯明显对她女儿宠爱有加,若是不加阻拦,土伯可能真会与她女儿修成正果,她接受不了自己得不到的人成了女儿的夫婿。”

“再怎么说那也是桃泠的母亲,应该不至于为了个男人……破坏女儿的幸福吧。是不是还有其她原因,比如她担心土伯以后对她女儿薄情?”我试着问龙玦。

龙玦摇头:“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某一日和当时的百官之首孟娴大司命吃茶,我才从她那得知桃仙母亲的荒唐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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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发觉桃泠喜欢土伯,就把桃泠锁在家里不许桃泠再去见土伯,她母亲其实对土伯一直余情未了,婚后极少让夫君近身,为了斩断桃泠与土伯在一起的希望,还想要断桃泠的情丝。

她们夫妻当年遇难之前,单独见了土伯,与土伯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只是从那以后土伯就当众放话,桃泠入住他的神府,就是他的女儿。

桃泠那时还小,尚分不清亲人之爱与男女之爱,只知道自己住进土伯的神府能永远陪在土伯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她小时,土伯的确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但女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心智一成熟,有些事就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学会了。

桃泠第一次提出想嫁给土伯,就被土伯拒绝了,她不肯放弃,就一直缠着土伯,土伯担心她越陷越深,便狠心将她赶出了家门,两人明明都有情,却碍于她母亲的遗愿无法相守。

也直接酿成了桃泠惨死在外的结局。”

“她母亲也太自私了,不能因为自己曾喜欢土伯没有得到就不许自己的女儿圆满。”我抓住他的暗紫衣袍,“拆人姻缘实在造孽,那土伯真能放开这个手么?”

“要看他自己是否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你我都帮不上他。”

我闷在他胸口上闭眼,“还好,你心理够强大,还肯回头来找我。”

“我只有你了,夫人。”他牵起我的手,问我:“喜欢这片花海么?”

我点头:“喜欢,很熟悉的场景。”

“当年你的混沌宫里遍地彼岸花,我时常见到你一个人站在花海里吹风,那一幕,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你说的是你阿姐,不是我。”

“都是一个人,有区别么?”

我果断回答:“当然有区别!”

“嗯?”

“你为了别的女人伤害你阿姐,你阿姐不会生气,但你要是敢绿我,我一定永远不理你,和你一刀两断!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闻言不由把我握得紧些:“是有区别,我阿姐吃醋从来不说出来,夫人你吃醋,就差没一口咬死本帝了。”

“那你喜欢原来的后土,还是现在的我?”

“更喜欢现在的小东西一些。”

他把我揽进怀,拍着我的肩低吟:“喜欢生气就同我闹,不高兴就向我哭,委屈就向我诉苦的。不喜欢那个凡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忍辱负重,做好事从不留名的。”

“好啊,那你就是不够喜欢从前的我!”我故意抠字眼给他找不痛快。

他知道我是在同他无理取闹,拿我没法子地轻笑出声:“所以本帝今天说什么都不对了是么?小东西真是愈发磨人。”

“谁让把我扔在阳界一个星期的。”我昂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下次不许再离开我这么久了。”

“好。”他宠溺温柔地拍拍我肩膀,说:“先带你回宫吃点东西,然后再沐浴休息。”

我扣着他的手,目光落在我二人颜色一样的衣袖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穿紫袍的?”

他回答:“当年你走后。”

“我俩的衣裳,都是鎏金紫衣,看起来像不像情侣装!”

他挑眉,“你说有没有可能,原本就是?”

“我哪知道。”我歪头靠在他胳膊上,和他一起往回走:“我好像记得上古时期神仙的服饰都是有讲究的,像冥界的上古神,衣裳都有一层鎏金颜色。”

“但是紫衣,只有夫人会穿。”

“是么?”

我想了下,好像真是!

回他寝殿的路上,恰好遇见楚云和他几个弟兄前来汇报事情。

我没有回避,牵着他的手无聊低头掐他袖口一根线头。

楚云早就习惯了我和龙玦的相处方式,倒是他那几个鬼差弟兄,短短五分钟的过程里都不晓得往我这边瞥了多少回,眼神一次比一次怪异。

“属下领旨,这就去办。”楚云得令后抬脚就要走,回头,突然发现他的弟兄们都在愣着,赶忙一把抓住老大胳膊将他拖走。

“别拽了,再拽这件袍子要抽丝了。”他无奈喊停我。

我赶紧收手别到身后,咳了咳,一本正经的说:“你这衣裳质量不好。”

“要不然你给我做一身?”

我:“……”

我究竟何德何能让他认为我会做衣裳!

“可是,我还要养你儿子,我最近精神不好,不宜劳累。”

我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