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又叹了口气：“有您这样的母亲，是我的荣幸。”

又是久久的沉默。

“眼球在B23实验室，去取吧。”江另说完，缓缓背过身去。

她的脊背依旧挺直。

可在江里又眼中，母亲的身形显得如此单薄。

她的母亲，真的老了。

这么大的“曦鸟”，需要耗费多少能量呢？

母亲怎么会不老呢？

“母亲。”江里又轻声呼唤，声音里饱含着眷恋与不舍。

江另背对发烫的视线，没有动，只是背对着她。

“再见。”江里又的声音轻轻。

当江里又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看到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们的眼神，晦涩、悲伤。

那是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也是对江里又即将肩负的沉重使命的疼惜。

“我还没死呢。”江里又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试图用这一句轻松的话语，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霾。

可那笑容里，藏着只有自己能体会的苦涩。

B23实验室。

江里又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存放眼球的地方。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

至此，金破晓的所有残肢，已经集齐。

塅玉消失。

只剩下绳子还在江里又的脖子上。

她的眼睛，看到了无数浮动的能量。

她身上的旧伤也在一瞬痊愈。

她断掉的腿，重新长了出来。

斥月走上前，她抱住江里又：“谢谢你。”

绿色的光，萦绕在江里又身周，斥月的身体化为齑粉。

但江里又看见了。

金破晓的能量成为了碎片，每一张碎片，都是她千万个计划的结局。

每一次都是，人类灭亡的结局。

而斥月，是她最后的计划。

随着斥月彻底消失，金破晓的能量，真的永久在变成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