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火光闪烁。
帕诺兰森挥动刀刃,如同影子般不依不饶地粘着九。
【极致的嗜血】
九立住身形,灭刃格挡,将帕诺兰森的太刀弹开。
帕诺兰森往后不住地后退,竟险些摔倒。
太刀撑着地面,帕诺兰森双手攥死刀柄,血泪从眸中陨落,黏在地上。
帕诺兰森起身,收刀。
一道血光在九身上炸裂,拦腰截断纸片小人浸染血色,有些沉重地落下,吸附在地上。
【狐仙的把戏】
帕诺兰森转过身,木然地歪着脖子,盯着地上的纸片小人。抬头,脖子拧正,目光机械地四处搜寻着九的身影。
地上的纸片小人如同被风抚动般荡然而起,被斩断处燃起清绿色的灵火,将小人修复,而后琥珀色的灵火将小人燃烧成灰烬,飘向帕诺兰森。
灰烬所荡然之处,犹如刀削剑斩。
九现学现用朴桀的招数,却达到了更好的效果。
然而,在【极致的嗜血】状态下,帕诺兰森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觉,也没有任何的情感,无限近似于一台只会杀戮的嗜血机器。而让机器停止运转的方式一是关机,二是摧毁。
灰烬消散。
粘稠的血令帕诺兰森的毛发统统下垂,配着血色的眸子与太刀,竟有三分浴血杀敌的战士模样,只惜,剩下的七分却是一个嗜血的疯子。
灵境内。
光君单膝跪倒,胸口血肉模糊。
原本是想利用纳米材质队服的防护性多少挡下些伤害。虽然受伤是必然,否则也无法将朴桀强行带入自己的灵境。
【不过,要是没有队服这么挡一下……只怕是够呛了。】
“恒”在伤口的边缘轻柔地舔舐,疗愈着伤势。
对于灵火造成的伤势,在极大程度内,“恒”的疗愈是绝对的。
空气撕裂的声音再度炸裂,朴桀挣开束缚的琥珀层。
光君抬起煜刃试图格挡,不出意料地被一击击碎。
十指所化的柳叶刀如同狂风骤雨般落在光君身上,血肉飞溅。
似乎。
朴桀将一手还原,扼住光君的咽喉,不断地施压,等待着猎物徒劳的挣扎。
“嗡!”
剑刃直出,朴桀扼住光君咽喉的手臂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光君掰开朴桀的手指,大口喘息,看着一袭白衣的【自己】,面对着朴桀持剑而立。
朴桀的断臂瞬息间再生,整个手臂化作一柄【人体柳叶刀】,如同蛮牛般向着【自己】冲撞。
白衣飘荡,【自己】的闪避使得朴桀的进攻显得无比笨拙,徒有一身蛮力而无脑。
剑刃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击在【人体柳叶刀】的刀面上,裂缝顷刻从接触点炸裂般蔓延开来。
浑身剧烈的痛令光君近乎昏厥,可【生之核】的疗愈却让光君无比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与朴桀的战斗。
朴桀将手指所化的五柄【柳叶刀】弹射出去。
【自己】写意地挥动剑刃斩落【柳叶刀】,所被斩落的【柳叶刀】无一例外地被煜白色的灵火渲染,被燃烧殆尽。
【人体柳叶刀】上同样燃起煜白色的灵火。
朴桀的身体开始【崩坏】。墨色的灵火试图负隅顽抗,却被赶尽杀绝。
【落之核的灵火】
光君清楚地感知到那被赶尽杀绝的灵火属于【落之核】,因为与朴桀战斗的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曾经的【一部分】,现在的另一个【自己】。当战斗结束后,这【一部分】又将回归于完整的【自己】,组成那只名为光君的少年。
三点煜白色的星火在朴桀身旁燃起,三点连线,构成一个正三角形,而朴桀,位于三角形的正中。
【九九归一】
【自己】白衣飘荡,执剑悬浮在朴桀的头顶,化作第四点星火,与其余三点构成正三棱锥。
九道剑火汇聚,消失。【自己】作为归一的致命一击,如期降临。
没有璀璨的光亮,没有炸裂的声响。一切都如火温情的一面,看似漫不经心。
一团煜白色的火焰在朴桀的头顶燃起,而后无风,朴桀浑身漫溢出墨色的胶状物,作茧自缚,化作灰烬消散出灵境。
光君看着【自己】,看着每一剑的云淡风轻,却能感受到每一剑背后必杀的决心。光君看着【自己】向自己走来,蹲下,将剑刃没入地面,而后化作琥珀色的灵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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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已然无碍,光君握住剑柄,却没有将其拔出的意图。起身,光君打了声响指,身形渐渐淡出灵境。
剑刃屹立。
九腰间的令牌上字迹恍然从“九”变成了“清”。
光君用天赋灵火“缘”修改了九的令牌,令九短暂的能够拥有阳明的灵火——“净化”。
太极阵在帕诺兰森身后浮现,湛蓝色的“清”字尚未完全显现,便被殷红的血色反噬。
血从帕诺兰森的身体上溢出,源源不断。
【清】作为诱因,引发了【嗜血】的崩溃,而“净化”的效果只体现在双子身上,以避免来自【嗜血】的影响。
光君在“关机”与“摧毁”二者之间似乎选择了后者。
九垂下剑刃,看着全神贯注操控“缘”的光君。
光君深吸一口气,走向帕诺兰森,执笔泼墨。
“惜”以生之核为笔墨,在一枚种子所化的【符】上写下了笔走游龙的【生】字诀。随着字诀的完成,生之核的效果直接作用在帕诺兰森的身上。
【嗜血】被消融,光君摁下了关机键。
在灵火效果消失的一刹,光君反握煜刃,重击在帕诺兰森的后脑勺,帕诺兰森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我以为小君会干掉他。”九如释重负地笑了,他不想自己的弟弟就这么杀人。
“我们是执事,而执事可是执法者的一员。”光君说完便咬着嘴唇,看着篝火旁墨色的茧房,“这个朴桀,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