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闭目养神,却毫无睡意。
恶心,恶心得睡不着。
从十二点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哀嚎声与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味萦绕着,迟迟不肯消散。
几名被注射过药剂的“囚犯”身躯开始腐烂,破碎。他们犹如毒瘾发作者一般哀嚎着,拼命扣着身体,换来的却是血与肉的解体,而后伤口处爆溢出褶皱的异色“血肉”覆盖住原本的躯体。
旧的躯体塌陷,新的血肉涌现,而后便是不断地塌陷,涌现,重组,不断反复,直至躯体完全崩坏成一滩血肉,与地面的血污汇为一体。
“锈街的人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吗?告诉我们别以为我们手里有那些内城的装备就觉得很厉害?他们手上掌握着更多的装备?”光君绷着牙关,濒临窒息。
“锈街的人敢这么放肆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些注射药剂,肯定是内城的人支援来的。”九盯着几名在“重组”中活下来,尚未融化成血浆的“囚徒”,“带着项圈的狗就是喜欢犬吠。”
七点差三分。
几名活下来的“囚徒”亦开始塌陷,涌动的粘稠血肉蠕向双子的牢房,透过缝隙涌入,而后“重组”。
数名“囚徒”的身体融为一体,立在双子面前。
晚上八点整。
虎厚之准时出现在双子的视野之中。
“二位,感觉如何?”虎厚之无视是重组后的血肉怪躯,打开牢门。
“感觉,你很喜欢玩文字游戏。”
双子走出牢房,打量着虎厚之的背身——数道对于普通人而言触目惊心的疤痕与硕大的锈蚀令烙印。
这枚烙印……如同用硕大的烧红而刻有锈蚀令纹样的铁块盖在背上,等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虎先生,你不会把我们当做和你一样的逃亡者,前来锈街寻求庇佑吧?”九看着那伤痕烙印,猜测着虎厚之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才会遁入锈街,愿意在背后烙上如此的印记,“你,曾是外来者,而后成为了这里的永久居民,不,永久的‘囚犯’,然后你以为我们也是……”
呵呵。
九泠然叹息。
“虎先生,收起你的把戏,我们觉得很无聊。带我们去交易场,见你们的……”
“不。”虎厚之虎掌一挥,捏爆了身旁的怪物,“就你们那点小玩意,那位不需要亲自来面见你们。”
虎厚之握了握虎掌,看着血污从掌心陨落,并未沾染自身一丝一毫。
“普通的逃亡者经历完这些不说像你们这样,还能说话都不错了。”虎厚之绷着脸转身,“你们俩……是哪个组织的人?夜火还是拓定司?根据我的经验,你俩应该是夜火的人。拓定司也派来过人,只可惜,他们很草包。”
“至于我们两个是什么人那是你主子需要关心的事情,而不是带着项圈的狗可以关心的。”九抽出无暇之刃,“走狗太聪明了,是会被人宰了的。以及,你也很草包。”
【凋落沉葬,幽幽长恨隐决绝。一问无应答,再问难启齿。何时,何人,何故,何如此?寻当初,不顾今朝,再难得如意。无归处,寥寥。终何意?最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