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伏在草丛中,匍匐前进。在半人高的野草遮掩下,迅速消失在赵归胡的视野中。
说起来,这还是当年刚进体育大学时军训的遗产。
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他三年高强度习武造就的强悍身体很快就掌握了其中关窍,对付这几个匈奴人绰绰有余。
赵归胡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用这种姿势前进,而且如此敏捷,又是如此隐蔽。他明明知道赵延年就在那个方向,偏偏看不到一点动静。
亏得赵延年是他的同伴,这要是敌人……
赵归胡的后背有些发凉。
远处的匈奴人却没有赵归胡的感觉,他们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浑然不知危险将至。
赵归胡调整了一下心情,握紧了手中的弓和箭,刻意地看向远处,只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百步外的目标。
这个距离,对匈奴人来说是安全的,可是对他手里的三石弓来说,还在必杀的距离以内。
在他身后不远,仆朋握着弓,雷电抱着妹妹小鹿,等待着行动的消息。
——
右大将看着远处寂静的树林,脸色越来越阴沉。
仆朋不仅拒绝了他的好意,更没有一丝应有的尊重。
他是右贤王的长子,身上流着挛鞮氏的血脉,是上天保佑的贵人,一个小小的牧民居然敢如此放肆?
不想做我赏赐的十夫长?那就不要做了,等着被我砍下首级吧。
还有那两个中原人。
“相国……”
右大将刚要让相国下令进攻,却被相国抬手阻止,不禁一愣。
“右大将,他们可能想逃。”相国轻抖马缰,向左前方轻驰而去,同时向身边的亲卫交待着什么。
亲卫点头,猛踢战马,奔驰而去。
右大将连忙踢马跟上。“相国,你这是……”
“仆朋没有回复,林中这么久没声音,他们自然不会闲着。”相国有些懊恼地一拍额头。“我忘了这三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散在林外的侯骑可能拦不住他们。一旦被他们逃进浚稽山,我们就再也抓不住他们了。”
右大将看了一眼数里外的浚稽山,还是没明白相国的意思,却又不好意思再问。
虽然相国是他的心腹,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却不想在相国面前表现得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