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童男子。”赵破奴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是纯阳之体,本身就是一团火,自然不怕冷。”
赵延年哑然失笑,想了想,觉得赵破奴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之前师傅也说过,习武最好是从孩子开始,童子功千金不易。
赵破奴叹了一口气。“我没指望了,仆朋也不可能,雷电或许有点机会。”他看向赵延年。“延年,将来我有了儿子,你教教他吧。”
赵延年没忍住。“想得真远。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想着明天怎么打吧。”
“明天怎么打还要想?有你这身本事,我们还不是想走就走。”赵破奴嘿嘿笑了两声,爬到一棵大树上,裹紧皮袄,靠着树干,打起了盹。
赵延年没有上树,他走到另一根大树下,盘腿而坐,调息入静。
他很快就进入了若有若无,绵绵若存的境界。
——
十余里外。
桀龙站在一道山岭上,极目远眺。
他看不到战场,但隐约能听到战场上的号角声。
此刻,号角声已经听不到了,但战斗是不是已经停止,却不好说。
也许刚刚开始。
赵延年、赵破奴曾经闯入右大将的营地,重伤了右大将,又全身而退。如果他们今天故技重施,夜袭安王的大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明天他们就能赶上来,带着安王的首级。
桀龙并不担心安王,但他担心左谷蠡王。
句利湖死在他的手中,左谷蠡王知道后,绝对不会罢休。
他们的仇越结越深,再难化解。
他希望左谷蠡王能够追上来,被赵延年一起杀掉。
虽然这种想法很荒唐,他还是忍不住的想。
在他看来,就没有赵延年杀不了的人。
“相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桀龙的思绪。
他转回头,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来人,随即转身入帐。
是陆支。
陆支会意,跟着走了进来,掖好帐门,在桀龙面前坐定。
桀龙倒了一杯热乎乎的奶酒,递给陆支。
陆支双手接过,握在手心。“我追上单于了。”
桀龙嗯了一声,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没机会下手。”陆支喝了一口酒,长出一口气,又说道:“他一直和单于在一起,身边有索图里他们几个,尤其是秦苏,寸步不离。”
桀龙眉心微蹙,沉吟了片刻。“无论如何,明天必须追上他,别让他看到汉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