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虏燧过于靠近匈奴人,太危险了。这次能保住性命,纯属意外。
如果右大将下令强攻,平虏燧大概是全军覆没,一个也活不成。
但赵延年不这么想。
他还是觉得去平虏燧更好,跟着苏建才没前途呢。
别看苏建现在是平陵侯,但他只是跟着卫青沾光而已。他自己的思维其实很保守,已经不适应正在发生的军事变革。
他如果记得不错,苏建最终是吃了败仗,被贬为庶人了。
结局也就比李广好一点。
见赵延年无所谓,李伯也无可奈何。
“我们在要这里等两天,正好采购一些物资带回去。”李伯拿出行囊,从里面取出一些钱,仔细地数了又数,有些为难。“伍军侯这次帮了不少忙,多少应该给点谢礼。只是这钱……”
赵延年没说话,只是取出了自己的行囊,扔在李伯面前。
他这次出塞,将所有的钱都带了出来。
王塞长死了,李伯又不在塞中,他不放心,万一被人摸了去,破财是小事,如何解释这些钱才是大事。
“我有,你需要什么,多买一点,来一趟不容易。”
“你哪来的钱?”李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行囊,随即被一片金光晃花了眼睛。
他一声惊呼,拿起一块金子,凑到灯下看了又看,还不放心,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下,险些将所剩不多的牙齿再崩掉几个。
“哪来的?”
“别问,到了平虏燧再告诉你。”赵延年嘿嘿一笑。
李伯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压低了声音。“你们谎报战功了,对不对?这些金子是和匈奴人做交易来的?这种事我之前就听说过,只是没一次亲眼看到。”
“嘘——”赵延年竖起手指,示意李伯不要再说了。
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说。
李伯连连点头,取了两块金子,其他的又还给赵延年。“有这些事就够了。”
“不够的。”赵延年又将行囊扔了回来。“平虏燧很艰苦,你多想想,需要什么,就多买一些,到时候一起带到平虏燧去。特别是伤药,买点好的,我报几味药,你去找一找。”
“你等等。”李伯找来笔墨。“说吧。”
赵延年一连报了几个药材的名字,李伯记在木牍上,写完之后,看了一遍,眉头直皱。
“这都是什么药,我有一大半没听过。”
“专门治外伤的方子,你别问了,去买就行。”
李伯看看赵延年,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