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脑栓已全然没了刚才的得意与嚣张,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地上打滚,试图摆脱小花的攻击。好不容易挣脱开一点,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满脸和全身都是鲜血淋漓的伤痕,衣服也被撕得破烂不堪。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依然对他龇牙咧嘴的小花,心中充满了畏惧。
为了躲避小花的追击,张脑栓在院子里绕着春树拼命逃窜。他的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每跑几步,他就惊恐地回头看一眼小花,那狗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坚定,仿佛不把他赶出这片院子誓不罢休。
张脑栓慌不择路,看到大馒头家的围墙,心中一喜,想着只要爬上围墙翻出去,就能逃离这只可怕的狗的攻击。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爬上围墙。然而,就在他从围墙上跳落准备落地逃窜时,脚下突然一滑,原来是踩到了不知谁扔在地上的香蕉皮。他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还没等他爬起来,小花已经追了上来,再次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口。张脑栓疼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就在这时,围墙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小花,停下!” 是王大帅。
张脑栓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王大帅站在围墙外,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王大帅的算计。自己本想趁着夜色来占大馒头的便宜,顺便找机会对付王大帅,没想到却落入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王大帅缓缓走进院子,看着狼狈不堪的张脑栓,质问道:“张脑栓,你为何要欺负大馒头?你刚从劳教所出来,就不安分守己,还想在村里作恶?”
张脑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愤愤不平地说道:“王大帅,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这都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我!”
王大帅冷笑一声:“我陷害你?你半夜潜入大馒头家,意图不轨,这是大家都亲眼所见。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踏进大馒头家半步,否则,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
张脑栓虽然心中充满了怨恨,但此时他已毫无气势可言。他知道,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彻底输了。他强撑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王大帅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满脸复杂表情的大馒头,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院子。
大馒头看着张脑栓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王大帅,心中感慨万千。她感激王大帅在关键时刻出现,保护了自己,但又怨恨他为何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让她在村里的名声恐怕又要遭受非议。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言语,只有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仿佛也吹散了这一夜的混乱与纠葛。
张脑栓一瘸一拐地从大馒头家落荒而逃,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他精心策划的一切,本想着能在大馒头身上找到突破口,从而将王大帅狠狠踩在脚下,却没想到被那可恶的狗搅得全盘皆输,还被咬伤得狼狈不堪。
他深知张没毛一家与王大帅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当年,张没毛的女儿丫蛋,那可是王大帅的初恋情人。丫蛋在世时,王大帅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王大帅的心弦。可命运弄人,丫蛋早早离世,自那以后,王大帅便将对丫蛋的那份深情与愧疚,都倾注在了张没毛和大馒头身上,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爹娘般悉心照料。
张没毛后来因事坐牢,家中没了顶梁柱,大馒头的生活变得孤苦无依。张脑栓瞅准了这个机会,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悄潜入了大馒头的生活。他与大馒头厮混在一起,打的便是通过控制大馒头,进而拿捏王大帅的如意算盘。如今,他的复仇计划受阻,可他怎会轻易放弃?既然在大馒头这儿碰了壁,那他就把目光转向王大帅身边的其他人,定要找到那致命的弱点,给予王大帅致命一击。
张脑栓拖着受伤的身躯回到家中,脑栓婶见状,心疼得眼眶泛红。她急忙迎上前去,想要查看张脑栓的伤势,嘴里还念叨着:“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定要找他讨个公道!”
张脑栓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听到脑栓婶的话,顿时暴跳如雷。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闭嘴,别在这里瞎嚷嚷!” 脑栓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一哆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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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脑栓的伤势着实严重,后背和臀部满是一道道血痕,那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可他即便疼得龇牙咧嘴,也坚决不肯去王大帅家开的中医馆治疗。他心中的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宁可自己在家强忍着伤痛,也不愿接受仇人的 “施舍”。
就这样,张脑栓在家中的土炕上趴了七八天,每日忍受着伤口的疼痛与瘙痒。好不容易,伤口终于结痂,他也渐渐恢复了些精神。他深知,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决定先去观察王大帅工厂修建的进度,试图从中寻得可乘之机。
这日,张脑栓在田间劳作,远远瞧见喜凤嫂正提着一桶水,朝着王大帅的工人走去。喜凤嫂身姿婀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那眉眼间虽带着几分岁月的痕迹,却仍透着一股狐媚子般的诱人韵味。张脑栓心中一动,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故意凑到喜凤嫂跟前,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喜凤嫂吗?怎么,又来给王大帅的人献殷勤啦?你这被李老实侮辱过的身子,还真是不知检点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眼神中满是恶意与嘲讽。
喜凤嫂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水桶差点掉落。她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张脑栓,咬牙切齿地说道:“张脑栓,你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还有脸在这里说我?你自己做的那些丑事,难道都忘了吗?”
张脑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唇相讥噎得一时语塞,心中的怒火更盛。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个喜凤嫂倒是个有脾气的,若是能将她拿下,必定能在王大帅身边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他决定将喜凤嫂作为自己的第二个目标,只要挑拨起她丈夫张拐子与王大帅之间的关系,不愁找不到报复的机会。
张脑栓心中谋划着,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想着,今晚就动手,先想办法把喜凤嫂弄晕,然后偷偷拖进王大帅的屋子里,制造出他们之间有不轨行为的假象。到时候,张拐子必定会与王大帅反目成仇,而他则可以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大凉山的山坳里,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笼罩着整个村子。张脑栓拖着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兴奋的身躯回到家中。晚饭已经摆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出脑栓婶那担忧的面容。
张脑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吃相颇为粗鲁,仿佛饿了许久。脑栓婶在一旁欲言又止,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张脑栓这几日的行踪,可看到他那阴沉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张脑栓一抹嘴,站起身来,哼着小曲就往门口走去。脑栓婶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当家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脑栓回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刀子,吓得脑栓婶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张脑栓迈着大步出了门,嘴里的小曲声越来越大。他的心中此刻正盘算着一个邪恶的计划,那是他在炕上养伤时就构思好的阴谋,每一个步骤都在他脑海里反复演练。
他的口袋里装着几张掺有老鼠药的煎饼,这是他特意为今晚准备的 “护身符”。他深知张拐子家有狗,虽说那狗名叫美丽还尚小,平日里也不怎么叫唤,但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这老鼠药煎饼,就是他用来对付那狗的秘密武器,只要狗敢靠近,他就有办法让它闭嘴。
张脑栓趁着夜色,像个鬼魅般悄悄潜入张拐子家的院子。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进院子,他便迅速躲到草垛后面,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小狗美丽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这个陌生的气息侵入了它的领地。它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朝着草垛的方向汪汪叫了几声。虽然声音稚嫩,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刺耳。
喜凤嫂在屋里听到狗叫,以为是美丽饿了。她端着一碗狗食,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出来。夜色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透着一种别样的妩媚。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呵斥着:“美丽,别叫了,妈妈来给你喂食了。”
由于院子里光线昏暗,喜凤嫂没看清草垛边的情况,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动,还以为是美丽在调皮。她走到近前,抬起脚对着那黑影就踢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你这调皮的小家伙,就不能老实点。”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张脑栓的脑袋上。
张脑栓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暴露。他强忍着疼痛,趴在地上学起狗叫来,那叫声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喜凤嫂听了,以为是美丽在回应,便不再理会,蹲下身子开始喂狗。
张脑栓偷偷地看着喜凤嫂,她那低身喂狗的姿势,让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张脑栓心中一动,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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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凤嫂喂完狗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厕所走去。张脑栓见机会来了,他慢慢地从草堆里爬了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喜凤嫂的背影。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既紧张又兴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喜凤嫂走进厕所,关上了门。张脑栓蹑手蹑脚地来到厕所门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片刻后,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张脑栓知道,喜凤嫂要出来了。
他赶紧躲到门旁边,身体紧贴着墙壁。门 “吱呀” 一声开了,喜凤嫂刚走出来,就与张脑栓撞了个满怀。她惊恐地刚要尖叫,张脑栓眼疾手快,猛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用力一挥,重重地打在喜凤嫂的后脑勺上。喜凤嫂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张脑栓看着倒在地上的喜凤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弯下腰,扛起喜凤嫂,就像扛起一袋粮食般轻松。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出了张拐子家的门。
村子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张脑栓扛着喜凤嫂,脚步匆匆地朝着王大帅的建筑工地走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在大凉山的夜幕之下,张脑栓像一个幽灵,扛着仍未苏醒的喜凤嫂,朝着工厂的方向疾行。工厂的位置离疙瘩坡不远,只需翻过村南那座陈旧的土窑便能抵达。张脑栓的脚步匆匆,却又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沉睡中的村庄。
张脑栓出生于一个功夫世家,在这大凉山里,功夫如同家族的印记,代代相传。他自幼便习得了一身功夫,其中点穴之术更是颇为娴熟。就像刚才打晕喜凤嫂时,他精准地拍向她后脑的麻穴,使得喜凤嫂瞬间失去意识,瘫倒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