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我感觉脸痒痒的,她开始让我的脸慢慢重新长好。
“我来处理吧。” 她承诺道,“只是…… 请你小心点。我放你出来的时候,整个城市都乱套了,现在我得把这些都平息下去。”
我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当她拥抱我时,我让灵魂触须伸出来,把她缠住。
“我希望我能更像你,佩内洛普。” 我坦言。
“嗯,每个人都这么想。” 她微微噘嘴,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但你具体指哪方面呢?”
“你很擅长处理这些事。” 我解释道,“这对你来说就像一场游戏。你知道所有规则,也知道所有最佳策略。但我总是…… 手忙脚乱,把一切都搞得更糟。我什么都不懂。我能看到人们的灵魂,可它们对我来说仍然完全是个谜!我只是…… 我真的觉得自己从来都不像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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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觉到有水顺着大腿往下流,我本能地以为自己又尿裤子了,才意识到自己在哭。但不是,只是那只世上最没用的眼睛又冒出来捣乱,眼皮都肿得难看。我紧紧抱住佩内洛普,身体颤抖着。她让我默默哭了一会儿,我讨厌这样。我真希望她能伸进我的身体,让这一切停下来。
“…… 不像人类真的那么糟糕吗?” 她终于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 我哽咽着说,“去他的人类。我不是因为这个…… 我只是希望我能搞明白这一切,你懂吗?我希望我能回到过去,把之前的一切都重来一遍,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一切!我一直以为教会无论如何都会因为我吞噬灵魂而讨厌我,但现在他们居然有个沃西佐!所以是因为我吗?整整两年我都没能抱过你或者其他人,这都是我的错,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
到最后我几乎是在大喊了,传统观念都说在森林里这么做很蠢,但说实话,我倒希望有什么东西过来想吃掉我们。给我点简单的事情,让我能痛痛快快地杀个够,不用去担心后果。就让我杀几只该死的怪物,别来烦我!
“如果我告诉你,要是你能回到过去,为了避免这一切你本可以做的事,这会有帮助吗?” 佩内洛普轻声说道。
“…… 说吧。” 我回答,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
“当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时,如果你不那么惧怕权威,如果你不是被那些对教会心存怀疑的人养大,你就会想到去找教会。那样一切都会改变。在某种程度上,诺拉是对的。他们不会杀你,他们会试着帮助你。他们会调查你的说法,发现你确实是天生的食灵者,追踪到你和阿尔斯的联系,然后他们会相信你。你不会被杀、受伤或者被关进监狱。”
“不。” 我轻声说,“求你别这么说。”
“啊,但我还没说完呢。” 佩内洛普哼着,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因为你也不会自由。当然,他们不可能放一个食灵者自由。如果你是个听话虔诚的小女孩,他们就会利用你。维塔,他们会很乐意利用你。也许你最后甚至会成为教会的象征,被尊为迷雾守望者的先知,凭借你的魔力、触须之类的东西。你会过上舒适且相对安全的生活,你的家人会得到照顾,食物会送到你面前,你每一天的每一刻都由别人安排好。就像你的小朋友拉克一样。这就是教会的行事方式,维塔。他们要么控制你,要么杀了你。没有中间地带。你能接受那样的生活吗,维塔?”
她说话时,我能感觉到她灵魂中的火焰,她的激情和压抑的仇恨。她已经知道我的答案,并且因此而爱我。
“不。” 我承认,“我会厌恶那样的生活。”
“是的。” 她表示赞同,“这就是我过去两年的生活,我自己的一种监狱。没你的那么糟糕,但依然是个牢笼。我别无选择,只能扮演好教会的乖乖女,变成他们认为可以随意摆布和利用的人。我的研究是他们的,我的时间是他们的,我的技能是他们的…… 甚至我个人的财富之所以被允许拥有,也只是因为我使用财富的方式在他们可接受的范围内。注意,这一切都不是明目张胆的。我没有收到任何威胁或命令。只有看似合理的请求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有任何证据能牵连到他们。但这种模式是存在的。他们从军队里挖走最强的人,这样他们的私人武装就始终更强大。他们以‘安全’的名义,对整个魔法学派保持独家控制权。他们知道斯凯引发认知事件的计划,却选择利用它,而不是阻止它。任何其他解释在统计学上都是荒谬的!然而他们却总能逃脱惩罚,因为他们有权力基础,有公众的认可,他们能在几乎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发动一场看似隐蔽的政变!所以,维塔,也许你并不总是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我向你保证: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在我们计划的这个阶段,我们不再试图避开教会。我们必须摧毁他们。”
我继续默默抱着她,消化着这些话。她可能是对的。我讨厌她可能是对的这个事实。不过,有一点我不太认同。
“你把他们描绘成彻头彻尾的邪恶阴谋家。” 我说,“但我真的从来没遇到过那样的圣殿骑士或传教士。虽然我没见过几个传教士,但…… 我见过很多圣殿骑士。他们不是那样想的。即使是我讨厌的那些人也不是。他们很多人都是相当不错的人。”
即使他们最后还是背叛了我。
“这就是可怕的地方,维塔。” 佩内洛普说,“这两种情况可以同时存在。他们的整个教义就是让善良的人去欺凌和虐待他人。让人类变得邪恶其实没那么难,你只需要说服他们这是正义之举。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但他们都认为这只适用于别人。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再容易不过了。”
“…… 但引发一场认知事件,这也太……” 我嘟囔着,“这可是圣殿骑士存在的意义就是要阻止的事情啊。”
“严格来说,不是他们引发的。” 佩内洛普沉思道,“他们只是…… 这次决定,不去干涉迷雾守望者的意志的实现。不过你说得有道理,大规模谋杀这种事就像一面鲜红的旗帜,上面写着‘邪恶’二字。普通成员肯定不会相信教会参与其中。也许在他们组织的幕后有几个真正邪恶的阴谋家。我还没遇到他们,但如果他们存在,希望我们能确保他们跑不掉。”
我轻笑一声。
“你真的想这么做吗?” 我问,“就把他们全摧毁?”
“到这个地步,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反问道,“如果我们继续利用食灵魔法获得永生,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来追杀我们。他们不会让我们拯救其他人。死亡对他们的教义来说太重要了。”
我叹了口气。
“…… 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我对推翻一个政权一无所知。”
“哦,这些推翻的事你就交给我吧,维塔。” 佩内洛普轻声说,“你只需要继续保持强大和令人恐惧。为不可避免的战斗做好准备,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我身上引开,让他们比任何事物都更痛恨你。你能做到吗?”
我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我甚至都不用刻意去做就能做到。” 我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