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他妈的开心,斯凯。” 我嘲讽道,“你做到了。你居然厚颜无耻地对着我大放厥词,激得我也跟你长篇大论起来,就像过去一样。那就让我用我的论点结论来打击你:你是个失败者。你一直都是个失败者,你注定失败,因为你从来没停下来,从你那以自我为中心的正义泡沫中走出来看看。我或许没有你那种冲劲,但你忘了让你的冲劲有价值的关键因素。你。缺。少。原。则。”
说着,我进一步加大压力,让裂缝变成断裂,断裂变成彻底的粉碎。斯凯早在断气之前就停止了尖叫,他的肺几乎同时被所有肋骨刺穿,除了血什么也吸不进去。甚至当我最终双手合拢,把他脑袋里的东西溅得我满脸满身,我陶醉地看着那道内脏形成的液体弧线在空中飞舞时,他还活着,他的灵魂拼命依附在身体上,试图再生出大脑。于是我继续粉碎、撕扯,扯下他的四肢,把他的脊椎砍成十几段,任由那些湿漉漉、难以辨认的肉块瘫倒在地,然后用力踩踏,地面都被踩出了裂缝。每当我的脚落下,我内心深处那个还活着的部分就会想起加尔德拉的脸,这让我下一次踩得更用力。叛徒。混蛋。王八蛋。即使他的灵魂最终与肉体分离,变得毫无生气,确定死亡,我还是又对着那曾经是他尸体的肉酱踢了几下。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我喘着粗气,缓缓站直身体,恢复到平常那副高贵的姿态。我灵魂的壁垒出现了一道裂缝,得尽快修复,但阿瑞斯还活着,目前我实在不能把这当成首要任务。我浑身滴着血,碎骨片粘在温热的红色黏液上,转过身。维塔在那里,她那昆虫般的眼睛带着可怕而又诡异的热情看着我。
如果不是因为斯凯,我还是会爱她的。
“看起来很解气啊。” 她开心地评论道。
“你一直在看着?” 我皱眉问道,“你本可以出手帮我,省得我这么麻烦。”
“感觉你不想让我帮忙。” 她回答道,用一根触须捡起斯凯死去的灵魂。我皱起眉头,别过头去。真希望她把它吃了。不过我怀疑她不会这么做。
“我以为你忙着完成更重要的任务。” 我说,“仅此而已。”
“嗯,我搞定了。现在就剩追捕阿瑞斯了。”
我点点头,用手擦了擦脸,结果不知怎么的,感觉手上的血更多了。
“那就带路吧,玛尔罗萨。” 我邀请她。
她点点头,然后冲向天空 —— 冲向空中,我跟在她身后,准备着我们追捕阿瑞斯可能会用到的瞬移法术。恼人的是,维塔说我体重的事还真说对了。我现在受伤了,确实不适合和她一起瞬移。我觉得我现在连独自瞬移都做不到,更别说带着她了。我只能让她独自出发,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战斗的时候我没理会巴尔登的市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所有人都清楚我们的存在,我们朝着阿瑞斯现在的位置前进时,也不再试图隐藏行踪。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有维塔知道,所以她带着我们来到拉克和杰莉萨维塔隐身等待的地方:一座巨大的平顶掩体的天花板上,这是城里为数不多的不是多层建筑的地方之一。
“就是这儿吗?” 我问道,无视了拉克和杰莉萨维塔看到我身上的血时瞪大的双眼。
“就在我们正下方大概五十英尺的地方,没错。” 维塔确认道,“最后一次准备机会。如果有人没准备好,现在就说。”
“听起来他在地下。” 杰莉萨维塔评论道,“我们到底要怎么下去呢?”
“嗯,” 维塔说着,用一根触须抽出腰间的一把金属匕首,抛着玩了一下,“就像这样:斯凯,给我们清出一条路。”
她把匕首扔下去,匕首直直地坠落,清除了我们和目的地之间的所有物质。我刚刚杀死的那个人的灵魂就在里面,清醒且有意识。我…… 我得承认,这是对资源的一种实际利用。这是下去的最佳方式。我走过去想抱起拉克跟上去,但她和杰莉萨维塔都抓住了维塔 —— 大概是为了避免沾上斯凯的残骸 —— 然后她们三个一起下去了。我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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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跟你们一起瞬移,” 我告诉维塔,“所以我先把你瞬移过去。你自己的瞬移留到之后用。”
“明白。” 她确认道。
我们穿过掩体的天花板掉落下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阿瑞斯,卡皮塔就碰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消失了。多亏了拉克的法术,我感觉到空间坐标进入了我的脑海,于是我碰了碰维塔,片刻之后她也消失了,留下拉克和杰莉萨维塔掉到地上,她们俩立刻从两侧包抄那个负责瞬移的拼接人。
“我投降。” 她的两个身体同时说道,再加上她怀孕带来的脆弱,这让她妥妥地进入了我不能伤害的人的范畴。可恶。
我转而环顾掩体内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几乎从墙到墙都排列着赤身裸体、被麻醉的巴尔登人,他们的灵魂处于各种受损状态。他们被垂直绑着,双臂贴在身体两侧,脑袋耷拉着,很多人嘴里流着口水。有些人已经死了。其中还有些是孩子。虽说这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其他方面倒也没有特别恶劣的地方。阿瑞斯的实验室非常干净整洁,没有血迹,没有受伤或濒死的人,什么都没有。如果我看不到他们的灵魂,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健康。
我想知道现在谁的灵魂状况更糟。是他们的,还是我的?我完全感觉不像自己了,我得尽快修复。
“这是什么地方?” 拉克小声问道。
“这当然是那位艺术家的工作室。” 卡皮塔的一个身体热心地回答道。另一个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怀着的孩子让她的肚子依然肿胀。孩子还没有灵魂,它的大脑还太不发达,迷雾守望者还没赋予它灵魂。这也算是一种仁慈吧。
“我们在这儿,你看起来却出奇地镇定。” 杰莉萨维塔评论道。
“我的任务完成了。” 卡皮塔说,好像这就解释了一切,“我要等他回来。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一起等。”
“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陷阱和保险装置。” 我命令另外两人,“然后我们尽快、尽可能安全地拆除这一切。卡皮塔,到我这儿来。我要把你打晕。”
“好的。” 她很轻易地答应了,“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浑身是血吗?”
“我杀了你孩子的父亲。” 我告诉她。嗯。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基本上是在激她来攻击我。
“哦。” 两个卡皮塔同步眨了眨眼,回答道,“好吧,没关系。”
她又摸了摸肚子,低头对着肚子里逐渐长大的孩子微笑。
“反正阿瑞斯会是个更好的父亲。”
房间里一片寂静。拉克、杰莉萨和我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些话日后会在我们的噩梦中重现。直到这一刻,我觉得我是想杀了卡皮塔的。她因为我对努加斯做的事而诅咒我,但之后却任由我陷入同样的命运?伪君子。怪物。她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而且一直都是。我为什么不杀了她呢?就凭她做的那些事,她罪有应得。但我现在不再有那种冲动了。毕竟,看起来她现在正经历着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
我得确保把内心觉得这很解气的那部分给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