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胃口很大,态度也很坚决,说这次要排除所有的竞争者,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劳司煤矿的改制主体,一定不能让这块肥肉掉到别人碗里。
老马是局机关干部,是矿务局任命的行政办副主任兼劳司煤矿矿长,属于工薪阶层,除非身后有强有力的支持者,我不相信他有拿下劳司煤矿的实力。
虽然矿务局文件再三重申,本次集体煤矿的改制和产权转让工作,全程在阳光下操作,接受社会和全局干部职工的监督,但我根本不相信这种话,感觉具体执行过程中,一定会有猫腻,肯定存在外人无法窥知的黑幕。
不然,老马没有资格说,自己有把握拿下劳司煤矿这种话。
老马信心十足,说受身份限制,自己不方便出面,要求我务必鼎力相助,按他的周密计划行事,并且允诺事成之后,无偿赠送我劳司煤矿百分之五的股份。
因为老马不肯告诉我他的具体计划,于是我也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推脱说,距离实际行动的时间尚早,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
虽然账上躺着五百多万现金,离归还信用社贷款还有半年时间,期间这些钱尚没有明确用途,但我对矿务局准备拍卖的这些小煤矿,一点兴趣都没有,从来没有也抢一碗的想法。
梁大豹为了说服我加盟,给我算了一笔账,说如果用六百万元,最多不超过八百万,买下劳司一井、二井,最快三年左右便能收回投资,三年过后,不管赚多少都是纯利润。
梁老大说这笔生意非常值得做,我承认他的账算得没问题,但自己现在真没有钱,只能望洋兴叹,做壁上观。
梁大豹算账,依据的是古城地区现在的煤价,其他有意向的竞标者,大概也都是用这种方式,计算的投资回报周期和未来的投资收益率,然后再叠加计算大环境好转后的煤价影响因子,评估得出自己能接受的价位。
正常情况下,这种估价方式没有问题,但大部分人都忽视了一个现实问题,古城地区的煤炭价格,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有虚高成分在内,并没有反映真实的供求关系。
4-11事故虽然过去了三个月,但这起事故对煤炭市场带来的冲击和影响,还没到完全消除的时候,当地煤价虽然比“煤荒”时期降低了百分之五十多,但我认为还没降到位。
主力火电厂和大量的用煤企业,都急需补充库存,国营煤矿既要保证国家的调拨计划,也需要适度补库,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地销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