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瑾瑜怒睁着双眼,他费劲地想说什么,却被胸口涌上的刺痛呛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中。
程墨言看到他这模样,却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反而难得地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听着吧殿下,反正你剩的时间也不多了——从一开始,我让你拿着那张所谓‘秦乾的’图纸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大武一向贪得无厌,两头下注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我把那份图纸刻意送到你的手里,便是要看你和大武之间彻底撕破脸。”
“可是,你到底……要如何应对大武的大军?”
夏瑾瑜的嘴角牵动出一抹苦笑,“你……你也不知道吧?”
程墨言俯下身,凑到夏瑾瑜耳边,用轻飘飘的语气低语:“我当然不知道啊,大武到底怎么出招,谁管呢?”
“不过嘛……我相信秦乾那个疯子总有办法对付他们。”
“毕竟,陛下看中的人,多少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你这卑鄙小人……”夏瑾瑜只觉得喉头气血上涌,眼前一片模糊。
最终,他的手垂落在地,彻底断气。
程墨言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瑾瑜的尸体。
那往日高高在上的三皇子,现在就像一堆被人遗弃的烂泥,狼狈不堪。
程墨言皱了皱眉,仿佛在看什么不入眼的东西。
他停顿了片刻,嘴里蹦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真恶心。”
他抬起脚,试着踢了踢夏瑾瑜僵硬的身体,“啧,死了也这么重。”
随即弯腰,像扛货物一样把夏瑾瑜甩到肩膀上。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苍凉的夜风灌进破旧的寺庙,扬起他衣袂一角。
他回头看了一眼燃尽半截的香火,随后踏步走进夜色深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一份加急密报被送到了秦乾的营帐。
他正在案边忙着清点物资,一手握笔记账,另一手还随意地抓着块干饼啃。
听到传令兵急匆匆的脚步声闯进来,他抬头,眉毛挑起:“怎么着,打进来了?”
传令兵将信函双手奉上,额头的冷汗甚至已经湿透了头盔边沿:“将军,是……是沧州那边的急报!夏三皇子他,他已……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