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给他倒满酒。
“这是两回事,反正他们总比老百姓强。”他反驳了赵疯子,接着对正德说:“请朱公子留意打听打听。”
正德心想倘若太监要人家的孩子留后,叫他们交出来便是,并不难办,就满口答应了。
余姑娘白了他一眼。
“先别吹牛,事情办完才说大话。”
正德先前让她打一耳光,昨晚又让她给活捉了,心里恨着她,忍不住又来气了。
“我跟你的师兄讲义气,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余姑娘平白无故让他摸过,一直以为耻辱,也气哼哼说:
“我师兄求你,我根本没有同意,马脸哪有一个好东西?”
正德勃然大怒。
“我招你惹你啦?救你一命,挨你一耳光。昨晚让你捆得这会儿手脚还酸痛,嘴巴塞进那么大一块布,一开口就觉得要掉下巴!”
余姑娘的脸涨红了。
“谁叫你耍流氓?没有一剑杀掉你,算你造化!”
刘六大声吆喝:
“师妹不得无礼,走江湖碰碰磕磕在所难免,女儿作态就不要走江湖了。我们讲的是义气,不能恩将仇报,人家好歹救过你的命。”
正德稍稍消点气。
“这话还差不多。我只不过帮你拂一下脸,你就打我一耳光,昨天晚上对我又抓又捏,这笔账如何算?”
刘七见他们两人斗嘴不脱稚气,才意识到二人年纪尚轻。
“公子不必介怀,我师妹年纪尚幼,这几个月独闯过江湖,女孩子受到委屈,脾气大一点,请公子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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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听了这话,也不禁对余姑娘产生敬意。
张口想说几句好听的,却见她翻着白眼,看也不看他,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接下来几个人说起江湖历险,不再说跟官府有关的事。
正德听得心旌神荡,十分羡慕,对余姑娘不禁又添上几分敬意。
他见余姑娘绷得紧紧的嘴角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敏感,放在桌上的手腕珠圆玉润,竟像是透明的,便很想亲近她。
他知道她很在意男女受授不亲,又怀恨在心,才不敢像素常一样,不将男女大防当回事。
尽管很想,却没有胡来。
用过酒饭后,几个人向正德告辞,请正德打听好消息,十天后在通远小镇的茶馆里见面。
正德大吃一惊:
“你们不会将我扔在这儿吧?”
刘六笑了笑。
“这儿是京城,朱公子不会认不出路的。”
余姑娘也嘲讽地笑一笑。
正德见她眉梢眼角说不尽风情万种,不觉看得痴了,先前对她的恨再也没有了。
天快亮了,四下里静悄悄的。
正德虽然知道人在京城,旅馆又是太监开的,但独自被扔在陌生的地方,平生是头一回,心里不禁又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