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太年轻不该这么长?看来得弄短才好。
“你怎么知道是假胡子?”
“你父皇不是大胡子,你姥爷也不是大胡子,你哪来的大胡子呢?”
原来如此。正德已然认定白衣女子就是母亲了。
白衣女子指着古琴边的一碗清水说:
“天天一碗清水,等待皇帝也有几年了。”
说罢咬破指头,挤出鲜血滴在水里,鲜血慢慢在水里洇开了。
她抬头看着正德说:
“皇帝此行不是想知道身世吗?你的血滴进去,一切就明白了。”
正德虽然认定她是母亲,听她一说,还是咬破指头,将鲜血挤进水里来个滴血认亲。
正如传说的,两团血像相互吸引似的抱成一团了。
“皇帝若还不相信,可叫外面的随从也过来试试。”
他们相信滴血认亲,就像相信太阳从东边出来似的。
“不用再试了,我相信。”
白衣女子伸出依然圆润修长的手掌轻轻抚摸正德的脸,就像一阵柔软的春风熨贴正德的心。
张太后也抚摸过他,可从来没给他带来过这样美好的感觉。
女子轻叹一声说:
“你还不叫我一声娘吗?”
这一声轻轻的呼唤让正德仿佛又回到幼年,他渴望躺在白衣女子怀里甜甜入睡。
可他从信中知道,白衣女子将他生下来后,他们再无接触。
她最多混杂在众多宫女中,默默无语看着他。
温馨的感觉让正德心里不再顾虑,他甜甜喊一声娘。
他见他娘展颜一笑时美得动人心魄,却又那样端庄慈祥。
他不明白他父亲为何不要娘,将她弄到这地方,那封信也没有写明原因。
白衣女子说:
“皇帝刚才不是问娘怎么知道你来了?娘现在告诉你,娘这十年来天天盼着你,琴声专门为你一人弹的。十年磨练,琴也成精呀!皇帝才进门,娘就从琴索上感觉到了。”
正德听过一个故事:
东汉蔡邕妙解琴韵,有一回应邀赴邻居宴会。才到门外,听见里面的琴声稳含杀气,以为弹琴的人要谋害他,吓得掉头就跑。后来听说弹琴的边弹边看螳螂捕蝉,不知不觉将螳螂的杀气揉进琴声中。
他当然相信母亲所说是真的。
“难怪孩儿刚进门时,琴声忽然变了。娘,跟孩儿回去吧。”
“皇帝想叫娘做太后?”
“这是理所当然的。”
白衣女子站起来,缓缓向栏干走去,一边问:
“你实话告诉娘,娘跟张太后比谁更漂亮?”
“当然娘漂亮。”
“皇帝没有说实话,娘只要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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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觉得她们俩一时瑜亮,难分高下,可也不好实说,便说:
“与张太后比,娘像天上的仙女。”
这话原是要讨好娘的,可他没有想到恰好说到娘的心里去。
原来白衣女子一向认为她和张太后比胜在气质上。天仙与凡人,最大的差别自然在气质上。
她含笑看着正德一阵子才说:
“张太后的身边人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