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直接打给了叶葳蕤。
“方总,找我有什么事?”
“她家里一酒柜的酒。真不知道这些年都喝了多少了。竟然没有出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叶葳蕤很惊讶:“你到她家里去了?”
“我本来是想把她酒没收的。她早上可是一身酒气开车到的公司。嘶……”
方奇之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个恐怖的东西。
“请问一下,总监大人,你这个酒柜旁边的绳圈,是干什么用的?”
叶葳蕤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绳圈?什么绳圈?”
“啊,是个装饰品而已。”田牧歌无所谓地对方奇之说,“闲的没事的时候,用麻绳编的。”
“你赶紧把她家危险的东西都给收走!我就知道一般的心理医生根本应付不了她!”
方奇之挂了电话,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很像,甚至可以说就是绞索的绳圈。
“谁家好人把绞索当装饰。”
田牧歌没有去看方奇之,把头埋在了沙发上。
“你这也太吓人了。要不你还是喝点酒吧。要没有点东西分散你的注意力,我真怕你哪天直接把脖子伸进这个圈里。”
方奇之抓着绳圈,使劲拽了拽,拽不动。
而看这个绳圈的高度,似乎正好是比田牧歌高一点的,踮着脚勉强能把脖子伸进去,然后,基本上就是等死状态了。
“我听说上吊死的人死状都不怎么样啊。”方奇之说,“眼球凸出,舌头伸出来,面目狰狞,大小便失禁……那可太凄惨了。”
田牧歌抬起头说:“我见过比这更加惨烈的死状。”
“你家刀呢?酒我就不收了,反正也拿不走,但是这个绳圈我得拿走。省的你哪天心情不好把头套里面去了。”
“想死的话,方法多了。你用不着跟叶子一样紧张。那个绳圈我放在那好几年了。最初是想套进去的来着,但是没有勇气。”
方奇之一拍手:“这就对了!不要丧失生活的勇气嘛。”
田牧歌只是静静看着方奇之。
“你要这么想。你爷爷、你父母、你兄嫂都在那场事故里面死了,但是就你活下来了。那你捡了条命活下来就是延续他们的生命啊。你要真想不开,这条命不是白捡了吗?”
“口才真差。”田牧歌评价道。
方奇之挠挠头,他本就不是什么辩才。
“把绳圈给我留下。这也是我思想过程转变的一个见证。”田牧歌说,“看着它我才能想起,那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作为交换……我以后不喝酒了。”
方奇之没想到她转变这么快:“有这么儿戏吗?”
“刚才骗你的。我打好这个绳圈后,其实试过了。”
方奇之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