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目光瞥向池宴,他状若没察觉,很快便投入到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整理史书错漏的工作需要极为细致,日头逐渐西斜,透过雕花窗棂落在池宴身上,他伏于案前,专注地拿笔记录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松快。
走廊上,两个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白胡子老者率先开口:“这池宴,倒是少见年轻人身上的浮躁,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都知道翰林院是个不错的地方,是最快接近权势中心的途径,不少人来都抱着混日子的心态,不正之风形成已久,掌院这般也是在考察他。”
掌院叹笑一声:“在基层磨砺是最好的磨练方法,是龙是虫端看他自己,若是偷奸耍滑之辈,妄想借着我这地方一步登天,我还嫌脏了地儿!”
两人目光交错,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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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疑复按照方姨娘交代的,去柳花巷寻她那侄子,然而却扑了个空。
他上前看了看被褥,床单发皱,枕头上还有一根发丝,证明昨夜是有人睡过的,他眉心一沉,暗道不妙,还是来迟了一步。
搜寻的京兆府卫一无所获:“大人,没有瞧见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柳疑复神色沉沉,认真分析道:“近日城门的看守严格了许多,又有宵禁,他应该还未来得及出城,查查他经常出入的地方,比如花街柳巷,赌坊酒楼什么的。”
他怕的不是人跑了,跑了至少能抓回来,但若是被人灭了口……
那他的线索又要断了。
最终,经过不懈努力,柳疑复在一间花楼找到了嫌疑目标。
那方文旭正和花娘温存着,突然听见走廊里官差来的动静便觉得不妙,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呢,豁然起身正欲逃跑。
花娘吓了一跳,伸手拉他:“一惊一乍的,怎么了这是?媳妇儿打上门来了?”
方文旭不耐烦地推开她:“闪开闪开!别挡路!”
花娘被一推搡,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衣襟,好整以暇看他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