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略微有些凝重，温书乔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嘉周的身上。

沈嘉周手臂机械性的擦着自己的头发，因为动作的原因，屋内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但温书乔还是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看着他。

“你……”沈嘉周声音都有点僵硬：“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按照往常，他说出这样的话，温书乔该将目光挪开了，可这次却还是看着他。

沈嘉周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温书乔摇摇头：“没有。”

“那你看着我干什么？”沈嘉周将擦完头发的毛巾，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双手抱臂：“光盯着不说话，怪吓人的。”

温书乔垂下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她问道：“能不能向你提出一个无礼的要求？”

沈嘉周来了兴趣：“无礼要求？说说看，多无礼？”

连温书乔自个都说无礼，他倒是想知道多无礼？

总不能无礼到让他把全部家当交出去吧？网上都这样说的。

啧，就算他真给，以温书乔的性子，也不会要啊。

怎么好端端的开起玩笑了？人机满电了？

“能不能摸一下你。”温书乔礼貌的提出了自己无礼的要求。

“噢，可以。”沈嘉周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反正给温书乔，她也不会要，他就配合一下算了，人难得开个……

等下。

她说什么？

沈嘉周扭头看向了温书乔，她眼里似乎也有些疑惑，见他看过来时，没忍住问道：“你答应这么快……”

“我就答应了你一个。”沈嘉周飞快截了她的话头：“少脑补。”

“没脑补。”温书乔语调里多了几分无奈：“我只是想说，你答应那么快是不是没听清。”

沈嘉周靠在沙发上，头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快，现在弄得他听清也不是，没听清也不是。

最后问道：“你想摸哪儿？”

温书乔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轻声道：“手腕。”

沈嘉周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摸个手腕而已，说得这么严肃。

温书乔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沈嘉周穿着黑色的睡衣，这会儿因为伸长的原因，袖口往上缩了一截，这只手像是黑雾里探出来一样。

跳海，自杀。

这两个词在脑海里又不断的冒出，翻滚。

她抬起手将手指放在了沈嘉周脉搏处，温书乔的指尖有些凉，但他的手腕确是温热的。

冰凉的指腹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她不适应的微抬了下，不过很快又贴了上去，轻轻往下压，指腹像是陷入了他的皮肤里。

强劲有力的脉搏跳的一下比一下，隔着薄薄的皮肤，像是要冲破出来。

这鲜活的生命力，沈嘉周和她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被剧情操控的角色，也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她垂眸看着那凹陷下去的脉搏处，心里的复杂情绪一茬接着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