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时文斌只觉眼前一黑,颓然跌坐在交椅上,他揉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满是苦涩。原以为新官上任可以保境安民,驿站书生意气,没想到刚刚进入官场,竟迎来了当头一棒,让自己的仕途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未来一片迷茫。“之前那些县令如何做的?”
“用牢房囚犯充作夫役。”
“此番……也如此做吧!”时文斌摆了摆手,让那些书吏下去,只觉心中烦闷不已,换了平日便装,喊了两个帮闲小厮,从后面出了衙门,寻个清净处散心。
时文斌一路消遣,不多时便到了城北。
此时的城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店铺林立,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时文斌在一处酒楼寻了雅间安坐,和小二要了一壶酒,几个凉菜,正要下筷子,就听酒楼外面人声纷杂,打眼看去,见不少人跑向码头,心中不时多了些好奇。
“小二,那些人为何如此狂奔?”
“客官不知,今日是梁山接人的日子,”那小二眼中显出一丝羡慕,“那梁山如今寻人做活,只要手脚勤快的,都要,您今日算是看着热闹了!”
时文斌闻言,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径直下楼,跟着人群到了码头处。
码头这边,人山人海,真是难得热闹,几百人呜呜泱泱的围着登船位置,挥着手臂,口中各种叫嚷。
“船老大,让俺上去,俺力气大!”
“俺有手艺,会木匠活!”
“俺干了八辈子的泥瓦匠!用俺!”
“船老大,船老大,先让俺上去,俺会摆渡!”
船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转圈。平日里倒还好说,可这一番他万万不敢让人上船,因为别的船上装有从潼关处带回的流民,而他的船里,还有卖了蜡烛之后得的满船银钱,那可是梁山的心血,他可不敢有丝毫闪失。
船东只得拿了一个牛皮箍的喇叭,喊道:“今日船满,明日再来!今日船满,明日再来!”
船东直喊的嗓子冒烟,喉头火热,才打消码头人们登船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