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眼下的现实世界中,黄金裹尸袋内,常久安的尸体已经是充斥着鬼椎帽的灵异气息了。
这股灵异力量已经和常久安体内的其他的灵异力量相持平衡了,处于一种很是微妙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状态下鬼锥帽可以在一定限度上操纵常久安的尸体,但又极容易受到其他灵异力量的掣肘,再外加上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的意识体并没有被成功抹杀掉锥帽鬼因为过度消耗灵异力量进入休眠,这种操纵的程度只能说是三足鼎立。
但哪怕是仅仅做到这种程度,常久安的肉体也已经是被改造重塑了五六成,而这种改造重塑显然不是朝着往普通人方向去的,厉鬼改造重塑人的身体,用脚想都知道只可能是往厉鬼的方面去改造重塑。
毫无疑问,这种改造重塑在兼容厉鬼这个方向无疑是正面的,它不仅仅是增强了常久安身体对其他灵异力量的综合抗性,还加强了常久安身体对特定灵异力量的专精。
就像是锻造铁具一样,把现实中的常久安从人的模样雏形锻造得向厉鬼的模样雏形靠拢。
但其实原定的事情轨迹不是这样的,在原定的鬼锥帽和锥帽鬼操作预期下,在剥离消弭掉常久安的意识之后,鬼椎帽是可以直接对这具现实世界中的常久安躯壳进行较好的地掌控的,不会受到这副躯壳中的其他灵异力量太大的干扰,但由于放债鬼借契中的灵异力量作祟,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并且由于鬼锥帽消耗太大不得不进入休眠状态,也就形成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对于占据其中的被灵异力量庇护的常久安意识体也好,还是之前残留的灵异力量也罢都是如此。
但这种尴尬局面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在鬼锥帽休眠状态结束之后,它还会卷土重来,把另外两股占据现实世界中常久安躯壳的力量给解决掉,至此鬼锥帽还是最终的赢家,不过这也不奇怪,和厉鬼博弈人永远不可能是赢家,人会老会死,只能是短暂地驾驭驾驭借用厉鬼的力量,而厉鬼不死不灭,是永恒规律的一种具现,也可以说是这灵异时代中不灭的大道一般,有缘者得之,但并不意味着大道属于他,只是天道将掌握大道的机会赋予给了他,有缘者得以窥伺到另一方玄妙的天地。
尽管说常久安意识体有着前人驭鬼者留下的手段保驾护航,但哪怕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手段也并不是会一直万无一失,普通人在灵异力量面前的容错还是太低了,哪怕是出了一点纰漏,常久安的意识都有可能被直接消弭掉,打铁还得自身硬,如果不成为驭鬼者和厉鬼进行深度绑定,那么在这种灵异力量的侵蚀下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并且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不少驭鬼者暴毙于厉鬼的灵异力量袭击下,只能说灵异大环境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无痛区,有的只是驭鬼者们各自艰难维系的稳定局面。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在灵异时代中,普通人就只需要得过且过,能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把话题说回到常久安身上,此刻的常久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在这种混沌之中是夹杂着癫狂的光怪陆离,那部分放债鬼借契后隐藏的灵异力量化为了烟垢庇护着他的意识体躯壳,当常久安再次醒来之后,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见得周围是漆黑一片,密闭的环境里满是腐朽血液的腥臭味和浓郁的尸臭,他顿时回想起自己被季文昌用黄金手枪打碎了脑袋。
但令他诧异的是,他竟然又再次活了过来,只不过常久安不知道的是这次活过来的代价超乎他意料的大,大到在深远的未来之中他也会为此而感到扼腕痛惜。
此刻的常久安脑袋还在隐隐作痛,随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的糟糕,就在常久安还在为自己暗自祈祷的同时,骤变突生,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传来,常久安本能地有不祥的预感,果然,枪击声连绵不断地传至耳边。
好在的是,在一段短暂时间过后,一切都重归于宁静了,而常久安现在的感觉也好了很多,只不过这种只是单独感官感觉上的好,是从晕眩状态中脱离过后的如释重负感,而不是说所处的恶劣环境让他感觉好,这个恶劣的环境给他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糟糕和绝望。
但是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尽管被关在裹尸袋内的处境对他来说属实是不太妙,但眼下这种看似混乱的情况对他来说还是总归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万一季文昌栽在这里了呢?万一他们又遭遇了灵异事件呢?
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过早陷入无用迷惘与绝望之中也可以说是贯穿常久安驭鬼者生涯的一大优点吧,不过事实确实是如常久安所料,转机很快就会出现。
而就现在的常久安状态和心境而言,他已经对反抗季文昌一行人生不起任何心思了,说难听一点就是常久安被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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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于一个向来只会欺软怕硬的混混而言,跟这相比什么用刀砍手指捅肚子都弱爆了,以至于想起这件不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常久安现在还腿肚子打抖呢。
并且现阶段他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他没必要再去和有枪的季文昌一行人拼命甚至是和他们起冲突。
常久安可不想再回到记忆荒原那个鬼地方去,再回到那个鬼地方谁还能保证他可以再活着出来,上次在记忆荒原中的最后阶段,那个头戴锥帽的中年男人都已经开始浑身冒黑气了,甚至于是说他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窥伺都感到本能的不舒服,常久安坚信一句话,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些恐怖电影里的主角也好配角也罢大多都是自己作死才碰上那些恐怖的东西的,只要他们一开始就远离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他再去反抗季文昌一行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上次他是想称量一下自己去和他们碰一碰而这次再去招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如果想要跑得话上次他就可以转身就跑,没有必要去和季文昌一行人作对,只不过是称量季文昌一行人的过程玩脱了还没有出手人家就开枪了。
经历了上一次的吃亏常久安痛定思痛,他不会再有浪得心思了,这里又不是什么修仙小说或者武侠世界里,一定要分个高下,不停地找别人单挑。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想个办法逃出去再苟活度日享点清福才是硬道理,现在 他这个鬼样子能多活一天就是赚到一天,然后在死前打个电话给舅舅让他照顾好奶奶交代好自己的后事,再找个偏僻荒凉点的地方去死,少给别人添点麻烦。
但就在这时,黄金裹尸袋外的突然传来的悠扬口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开始猜揣测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到底是在潮州市市内还是已经到了别的城市,如果是潮州市市内的话,那情况还好,如果是潮州市外的其他城市,那就很难办了。
可常久安还是没有沉住气,尽管他有预感一定会有机会的,但是他就是心痒难耐,可就在他不安分地伸出手刚想尝试性地撕扯一下黄金裹尸袋时,“砰!”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汽车轮胎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和重物碰撞所发出的震耳欲聋之声。
紧接着,常久安感觉到有人在破坏着载具的外壳,车上铁皮发出来令人牙酸的兹拉声,但随着一声枪声的响起,破坏汽车的动静随之消失,而在常久安的耳朵里,这枪声和不久前季文昌黄金手枪开枪的声音别无二致。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汽车轮胎烧焦的味道,此刻的外界,偏僻荒山的公路边,几辆军方专用的吉普和汽车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路上,车胎也大多被打得漏气干瘪了。
只见得,一个身穿驼红色衬衫,左手手掌包着纱布的儒雅男人吃力而狼狈地从车窗中钻出,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夹杂着细碎的玻璃渣,随着男人用手拨弄了几下,大半的玻璃渣都落撒在了荒山公路的灰旧马路之上。
这些玻璃渣在树林间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和眼下的混乱场景却形成了鲜明对比,驼红色衬衫的男人烦躁地一脚把玻璃渣扫去了大半。
直至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些个侧翻的车辆中也没有人再爬起来,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驭鬼者们才松了一口气,见此情景他们也是心领神会,看来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效果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