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缚青想离一直往她身边凑的骡子远点,可手里握着缰绳,压根躲不开。
牲畜又交流不了,她也不可能把它丢了,跟买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谢烬看着这一幕,眉头轻挑,“你怕它?”
仅仅三次面,他还以为这世上没有孟缚青害怕的东西。
“你怎么还没走?”孟缚青皱眉看他。
谢烬答非所问,“不然我帮你牵骡子,你帮我牵马?”
孟缚青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坐在车上拉着缰绳,骡子总算凑不到她身边了。
“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谢烬收敛脸上轻松的笑意,冲孟缚青行了个礼,“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敢问姑娘可是十里镇孟家村人?”
孟缚青一下子就想到了郑大夫。
“是又如何?”
跟孟缚青相处的短短时间里,谢烬早已不再把她当做寻常人。
“姑娘可认得郑毅郑大夫?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身体可好?”
“认得。郑大夫刚摔断一条腿。”
谢烬一愣,缓缓皱起眉头:“在下可否同姑娘一同回村?我想去看望郑大夫。”
这人是不知道自己是通缉犯,还是对自己的伪装太有自信?孟缚青心想。
看在郑大夫关心此人安危和银子的份上,孟缚青想了想,说:“恰好郑大夫今日来了县城,想见赶紧见吧。”
谢烬的眼眸一亮,脸上无可避免地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再次谢过,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三四丈的距离往县衙走去。
孟缚青瞧见等在县衙外头的牛车,冲后面的谢烬打了个手势,自己赶着骡车向牛车走去。
谢烬停下脚步,看着孟缚青跟车上的老人说了几句话,老人诧异地冲他看过来,又做贼似的别过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