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鹤摇头,一本正经道:“其实是我师父离开道观后,经受不住诱惑,开荤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吃好吃的总不能让我看着吧?
带我开过荤后,我师父懊悔了整整两日,痛定思痛,开创了玄一派,再加上我师父去世前都不曾对哪位娘子动过心,我身为玄一派唯一一位大弟子,得继承他的遗志才行。”
孟缚青无言半晌,感慨道:“你们道家当真是随心所欲啊。”
闫鹤装模做样地做了个‘子午诀’的手势,“亏得师父他老人家是修道之人,若是个和尚,我如今哪能这般自在。”
经过这番交谈,孟缚青更相信自己的猜测而非孟琳琅的说辞。
她也看明白了,梦里的孟琳琅知道的事情都是以自己的视角出发,而非上帝视角。
得来的消息,多来自于固有认知或是道听途说,而非彻头彻尾的真相。
真相究竟如何,孟缚青也只能从她的讲述中管中窥豹,不能观其全貌,不过这便足够了。
沉思间,旁边闫鹤嘴巴依旧不停,哪怕孟缚青不理她,她也能自说自话,不亦乐乎。
这种和旁人睡在一块夜话的感觉有些奇妙,她静静听着,直到闫鹤声音越来越小,睡了过去,她便也睡了。
冬日的深山老林,蛇虫鼠蚁和一些动物多在休眠,因此这一夜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他们的休息地成了雾蒙蒙的一片,地上和树梢枝头也挂满了白霜。
妇人们做饭,男人们去溪边囤好水,简单吃过早食,一行人再次上路。
继续往里深入,崎岖的路面愈发难走,即便有前哨在前面探路,队伍的前面和侧面也得有人用木棍探路,即便如此小心,仍有人不慎摔倒,或是扭伤脚踝。
这种时候,哪怕摔得眼睛含泪,也不能连累的整个队伍停下等郑大夫给看伤,只能忍着疼继续走。
有了前车之鉴,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拿了根棍子,拄着棍子走尽可能避免受伤。
临近晌午时分,晨雾和晨霜皆已散尽,轮换着成为前哨的牛二扬声告知众人原地停下休息。
遣人把孟缚青、孟伯昌请到队伍前方,他才说了前面的情况。
“方才我们在前头发现了一具人的尸体,死了挺久,只剩下一把骨头,距离尸骨不远全是软烂的泥地,穆声公子说那就是沼泽。”
“沼泽有多大?”杜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