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勐地想起,凯特在如此近距离击毙一头海兽,那不就又有一道死气偷袭景旸的心脏……了吗……景旸这家伙怎么一脸享受?这家伙难道真的有自毁倾向,巴不得自身加速早衰?
酷拉皮卡很不满景旸这样自我作践,走过去正待指正他的错误思想,却听见景旸一手捂着心口,自言自语着:“……这可不赖我啊,是他开的枪!跟我没吊关系……”
嗯?
酷拉皮卡头冒问号,再看小滴,她少见地嘴角含笑,从脸上就能看出她心情不错——这没道理的,景旸被死气偷袭,小滴往往比景旸自己都要紧张,虽然她脸上没什么表示。
发生了什么?
酷拉皮卡疑惑,也隐隐有种释然和欣慰,他意识到,景旸或许已经借助某种方法,将他心脏里的死气隐患给解决了。
那边,凯特的疯狂小丑重新摇号,摇到数字「1」,小丑的脑袋下……还是空无一物,凯特却伸手握住了什么。
景旸三人双眼凝气,定睛一看,口含数字「1」的小丑脑袋下,竟有一把看不见的锋利长剑。
无形剑!
具现化的产物,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普通人也能看到的“实物”。凯特的这把1号无形剑,却是开了眼窍的念能力者也无法直接看到的,附加了『隐』的纯念气兵器……凯特手持1号无形剑,唰唰唰几下,轻松地将一棵圆木树干纵切成两截。
“我们去弄绳子。”景旸拍拍手,“小滴带路,那几个卡金的朋友,尸体上应该能摸出点军用绳索之类的。”
“喔。”小滴起身。
景旸招招手,让酷拉皮卡也跟上。
……
景旸并没有给酷拉皮卡解释自己的誓约与制约以及『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事情。
“不是兄弟不信任你,而是说给你听的话,就不灵了。”
三人坐着酷拉皮卡的具现小船,往隔壁岛屿划去,他对酷拉皮卡语重心长地说,“小滴知道,是因为她刚好在我旁边。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偷听!”
酷拉皮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小滴却头冒问号,我那是刚好在吗?我怎么记得,是景旸你拉着我的手一起去的海边?
景旸不由笑了。
酷拉皮卡就算知道自己碧落黄泉的誓约制约,他那样的大好人,难道还会主动帮自己大杀特杀,收割死气么?明显不可能的,人家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相反,如果自己不怀好意地告诉酷拉皮卡,反而有暗示对方多替自己杀人——或者好歹多杀动物野兽的意思,这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就算其实并不违背誓约,但既然自己已经这么想了,已经有这样先入为主的概念在,那么不违背也会变得违背。
念能力,本就有这样的特性——理所当然地、下意识地、直觉是怎样的,这往往很重要,占比很重。
所谓,一念之间……『念』,本就隐约指代着,某种一刹那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自我觉悟。
或许数千上万年前的先行者,那第一个领悟念的前人,就是在风暴中,在怒涛里,在雪地艰难前行,在冰面苦苦求生,在深山里持戒修行时……刹那间有所明悟,于是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天地众生身上缠绕的气,因此觉解,得到超脱,开启了念的大门。
景旸直觉,自己不能主动告知他人有关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设定,否则当别人在自己身边杀生时,自己就有责任提醒对方,否则自己就需要避嫌,否则就算是誓约……那么这样的念头,就悄然融入了他的『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念能力里头。
至于小滴?
小滴是“己”。反正怎么样,景旸都会告诉她。
除了穿越这种扯澹的事情,景旸觉得基本没什么事情不能与哆啦滴梦交流。
景旸让小滴在身边听到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誓约时,本身也不是带着“小滴知道了的话,就会替自己多多杀人,帮我掠夺死气”这样的目的……
他们很快在隔壁岛登陆,找到那几个不可持民与第一王子的两个私设兵的尸体。
景旸没听过什么不可持民,但小滴偷听到了这两拨人的对话,听到了第一王子、第二王子的字眼。